他這次吃了大虧,不敢宣揚是怕外人和妘嬌有樣學樣,學會反抗張家的敲詐、壓迫。
“表哥!”裴大工低著頭,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趕緊開始撒謊,“我原本也不想去的,是裴大力讓我去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個大哥,成親多年隻有兩個丫頭片子,自然想拿這五百文給她們做嫁妝!”
“若不是我及時趕到,這五百文沒準就被我大哥私吞了!”
張五既痛心失去了幾十兩銀子的收入,更生氣裴大力自作主張,讓他沒了借口去蘇家找麻煩。
“裴大力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我的銀子他也敢私吞?”張五嘶吼,“等我好起來,我一定教訓這個狗東西!”
裴大工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村裡的小流氓、地痞,幾乎都聽張五的話,裴大力怕是要倒黴了。
“都是親戚,鬨什麼鬨!”一直未曾開口的張囂,抬起頭對裴大工說,“你告訴裴大力,看在親戚的份上,他要麼賠我家一百兩銀子,要麼就把妘嬌和蘇小妹帶到我麵前來!”
“他若做不到,就把他家兩個小丫頭帶來我這裡,賠償我家的損失!”
“對,就把大丫和二丫賣到最低等的窯子裡去!”張五附和道,“一天接一百個客人,總能賺一點!”
裴大工立即點頭哈腰,表示讚同。
等他一走,張五才說,“大哥,若大力抓不來妘嬌和蘇小妹,你真準備賣大丫和二丫啊?”
“那兩個小丫頭長的太醜了,不值幾個錢!”
“你以為裴大力為什麼叫大力?”張囂冷冷一哼,“你不是說妘嬌這小丫頭力氣大嗎?她力氣再大,能有裴大力的力氣大?”
“大力是最疼他那兩個女兒的,他肯定會把妘嬌和蘇小妹帶來咱們這!”
“若事情鬨大了,也和咱們沒關係,是裴大力抓的人,又不是咱們!”
“況且,我張家養的訟師也不是吃素的,就蘇四郎這種殘廢寫的狀紙,能和我們的訟師比?”
“你就等著收錢吧!”
……
翌日天一亮,妘嬌便準時的睜開眼。
屋內,蘇四郎的呼吸很淺。
妘嬌知道這裡的字體和繁體字大概有不少區彆,故而走之前和蘇四郎打了個招呼。
蘇四郎醒的極快,他瞧著眼前瘦弱的小姑娘,立即說,“我陪你去山上!”
“不用!”妘嬌寬慰他,“你還有半個月時間就要考試了,抓緊時間看書吧!”
“一日之計在於晨!”
“你放心,我去去就回!”
她的聲音本就甜甜的,如今再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蘇四郎也隻能點頭。
妘嬌也是昨兒才發現,這個人吃軟不吃硬且在她撒嬌的時候毫無抵抗力。
妘嬌喜歡采取最果斷的做法,所以撒嬌賣萌的時候,手到擒來。
“那你早去早回!”蘇四郎說,“小心一些!”
妘嬌點頭,背上了小背簍又上了山。
這一次她運氣還不錯,在山裡找到了一朵靈芝和一枚野山參還有不少菌子。
等她回來的時候遠遠的便瞧見,一個穿著碧碎花小裙的小姑娘站在自己家門口和蘇四郎在說話,手裡還端著一碗東西。
小姑娘眉開眼笑,似乎很是高興。
妘嬌嘖了一聲。
她很快便從原主的記憶裡認出,這便是鄰居的小女兒——袁小月。
“蘇四哥你真厲害!”袁小月聲音嬌滴滴的,一臉羞澀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你昨兒做的菌湯可好吃了。”
“我二嫂自從有了身孕後一直不愛吃東西,可卻把你送來的菌湯吃的乾乾淨淨,還說比鎮上所有酒樓的菜都要好!”
“蘇四哥你能教教我嗎?我也想和你學做這湯!”
“不能!”妘嬌在袁小月的身後發出聲音時,嚇的袁小月原地起跳,手裡捧著的碗瞬間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