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求桂點了點頭,笑道:“自然是真的,但是……”
他這但是兩個字一出口,七位郡王皆是身體前傾,想聽聽他後邊的話。
“但是,郡國不得擁有軍隊,稅收也要上繳五成,郡國的左右長史,需要王國任命。”
聽朱求桂這麼說,幾位郡王頓時麵露失望之色。
他們還以為,自己也有機會臨朝稱製呢,原來不是這麼回事兒。
看了看自己幾位叔伯、兄弟的神情,朱求桂端起茶盞,將裡麵的涼茶一飲而儘,繼續道:“其餘郡國事務,王國不會輕易插手。”
“臣等謝殿下!”(郡王對親王是否稱臣,沒找到事例,有知道的可以說一聲,謝謝!)
等七人離開後,朱求桂又對易元思吩咐道:“傳本王的令旨,但凡是隨本王前來新明洲的,不管是農戶還是軍戶、匠戶,本王都允許他們跑馬圈地,隻要是他們開墾出來的土地,都是他們的。”
易元思趕緊躬身領命,繼而又麵露憂色道:“殿下,您允準諸位郡王開國,將來會不會釀成前漢的七國之亂?”
朱求桂不在意道:“諸郡國沒有連軍隊都沒有,成不了劉濞,先生放心就是。”
“況且,這也隻是權宜之計,
等一切都上了正軌,無非來一次削藩就是了。”
易元思聞言,乾脆也不再勸了。
等朱求桂的令旨被傳達下去,原本還有些迷茫的匠戶、軍戶們,頓時爆發出巨大的熱情。
護軍們忙著去抓捕土人,工匠們忙著勘測地形,準備築城,婦人們則開始去林中尋找吃食。
這麼多人,總不能坐吃山空不是?
不說忙得熱火朝天的新明洲,再說嘉興府。
許顯純抵達嘉興後,片刻都沒有歇息,就直奔當地府衙。
劉廷元的家人,在兵變失敗之後,就被關押在大牢中,等著朝廷派人來審理。
得知此案交由錦衣衛後,嘉興府乾脆就不管不問了。
這種事兒,摻和的越少越好。
但是,就在許顯純要提人的時候,去被告知劉廷元的族弟劉廷忠,和管家賈海,已經雙雙斃命。
許顯純等嘉興府知府說完後,眼睛死死的盯著對方,沉聲道:“詹知府,嘉興府就是這麼辦差的?這麼重要的嫌犯,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大牢裡?”
詹應鵬端著茶盞,輕輕吹了一口,麵無表情道:“許僉事,這件案子已經確定,是嘉興府司獄司司獄做下的。”
“人呢?”
“死了。”
許顯純登時怒不可遏,陰惻惻道:“既然司獄已經死了,那就勞煩詹知府,隨本官走一趟吧。”
詹應鵬的眼皮一跳,沉聲道:“本官是朝廷命官,你錦衣衛想要抓本官,還請拿出駕貼。”
許顯純冷哼一聲道:“本官此次南下,奉的是皇命。”
“來人,將嘉興府上下官員,儘皆下獄!”
詹應鵬和嘉興府的府丞、推官、通判等儘皆色變。
“許顯純!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沒有駕貼就敢隨意抓捕朝廷命官,本官要上書彈劾你!”
詹應鵬見許顯純不講規矩,
也有些慌了,色厲內荏的叫喊起來。
錦衣衛的校尉們,哪裡會管他是誰?
聞言,當即衝進來數十人,將嘉興府上得了台麵的大小官員,儘皆給捆了起來。
“本官不妨告訴你們,劉家不隻是牽扯到謀大逆,還牽扯到銀元造假案,這麼大的案子,莫說是你們,就是浙江布政使司也抗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