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轉頭看過去,一張老臉上也擠出一絲笑意。
“陸先生,這次還要勞煩你了。”
權勢滔天的魏忠賢,竟然對一名老者這麼尊敬,這要是說出去,恐怕會驚到一片人吧。
說起這位陸先生,此人名叫陸家明,一手祖傳的醫術,據說可以生死人肉白骨。
魏忠賢執掌東廠以來,可是沒少和這人打交道。
這次也是不得不再次請這位老先生出手,看能不能審出來一些什麼。
陸家明沒有搭理魏忠賢的客套,而是看了眼那名殺手,開口問道“就是這人?”
魏忠賢點了點頭,目光落少女的身上問道“陸先生,這是……?”
“老夫的孫女,跟著老夫來長長見識。”
陸家明隨口解釋了一句,就走到了殺手的身前,看了眼手上的傷口,搖頭道“誰給治的傷?手藝太糙了。”
殺手手上的傷,還是之前的時候,被方正化斬斷的。
當時也隻是找郎中簡單的包紮了一番,自然被這位陸先生瞧不上。
“陸先生,一個將死之人,就不勞你費心了,咱們還是儘快開始吧。”
魏忠賢站在後邊,開口催促起來。
陸家明聞言,微微頷首,轉頭對自己孫女伸手道“藝齡,把銀針取出來。”
被稱作藝齡的少女,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恐懼的神色,即使這裡是被稱作魔窟的東廠私牢。
聽到自己祖父的話,陸藝齡放下肩上的木箱,從裡麵取出一個小巧的木匣,遞給了自家祖父。
後者接過木匣,取出裡麵的銀針,對殺手輕聲道“忍一忍就過去了。”
話音未落,一根銀針就紮在了殺手的頭上。
隨著陸家明的動作,僅僅隻是須臾的功夫,殺手的頭頂上,就已經被插滿了銀針。
陸家明後退數步,打量了一眼殺手,似是對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
接著,他徑直轉身離去,還不忘提醒自己的孫女一起離開。
魏忠賢也沒有阻攔,就是靜靜的等著。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功夫,殺手忽然大聲慘嚎起來。
淒厲的嚎叫聲傳出老遠。
牢房外的陸藝齡自然也聽見了,她低聲對自己祖父問道“爺爺,您為什麼要幫他們?”
陸家明聲音無悲無喜道“因為老夫也需要他們的幫助。”
說完後,他就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坐在椅子上假寐起來。
陸藝齡則是滿臉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牢房內。
殺手終於安靜下來,隻是眼神已經變得迷離,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堅韌。
“你叫什麼名字?”
魏忠賢趴在殺手的臉上,對其問道。
“徐贇。”
殺手似是無意識的回道。
魏忠賢的眼中閃過一道喜色,接著問道“你是哪裡人?”
“南直隸。”
徐贇繼續答道。
聽到南直隸三個字,魏忠賢的眼睛一亮。
“是誰派你來京城的?”
“家主。”
“家主是誰?”
“家主就是家主。”
“你嘴裡的家主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