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到了第一個半個小時。
我拿起梁耀的電話,撥通了梁自雄的號碼。
“到哪了,三哥?”電話接通,我笑嗬嗬的問他。
“馬上,我在高速,再給我一個小時!千萬彆動我兒子!”梁自雄清楚我這通電話的內涵,急迫的說。
“抱歉,我這個人有規矩,要麼不說,說到一定會辦!”
我語氣真誠的對梁自雄抱歉,但任誰都能感受到我言辭中的戲謔。
我倚靠上漁船的護欄上,手裡攥著免提的手機,目光看向胡老蔫和吳晟:“先剁他一根小手指,給三哥助助力,這速度也太他媽的慢了,我都困了!”
“兄弟,不就是開發問題嘛,隻要我兒子健全,咱們什麼都好商量。
都是道上混的,我知道你是一個狠人,我梁老三佩服,給我個麵子,大家交個朋友,彆動我兒子好不好?”
電話中,梁自雄語氣低微的好言相勸,可謂是好話說儘。
能讓這位叱吒風雲的角色低聲下氣,也唯有關係到他這個不爭氣的獨苗兒子了。
換做是他那倆姑娘,梁自雄都未必會如此。
人,都有感情,感情就是軟肋,尤其是關於家人。
如果彆人用民叔的生命威脅我,我的態度會比梁自雄放得更加低微,禍及家人,雖卑劣,卻效果顯著。
我沒有回答梁自雄。
此時,吳晟已經將梁耀捆綁的雙手強行伸開,按在甲板上。
吳晟和胡老蔫都屬於人狠話不多,沒有任何的威脅和叫罵式話語。
整個場麵,除非海風呼嘯,隻有梁耀奮力掙紮和哭喊:“不要...爸,快來救我...彆,求你們了,我求求你們不要剁我的手指啊.....”
聽到自己兒子撕心裂肺的呼喚,梁自雄急了:“小子,我兒子少了手指,這件事就沒那麼容易解決了!”
“草!”
我輕蔑的冷笑,我感受到他對梁耀的在乎,所以,我更加不屑他的威脅:“你要覺得不容易解決,那就不要解決了!”
“動手!”
在我一聲厲喝之下,胡老蔫手起刀落,按照我的吩咐將梁耀的小手指一分為二。
“啊!”
梁耀淒厲的哀嚎聲,蕩漾而開,震得我耳膜都隱隱作痛。
“嗚嗚嗚...我的手...”
梁耀看著自己的半截手指,痛苦流淚到哽咽。
電話還在通話中,那邊的梁自雄沉默不語。
“手指我剁了,我問你最後一遍,這件事能不能解決?”我問。
“能!”
這一個字,仿佛是從梁自雄的喉嚨中蹦出,是從他的牙縫中擠出,說的極為困難。
春城三哥這些年來,估計受到的最大憋屈,就是在我身上。
沒辦法。
他不敢說不能。
他敢說一個不字,他就得等著給他兒子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