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我的置之不理,宋城顯得更加拘束。
這種在詢問問題後,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轉而變成忽略的感受,才是最煎熬,最搞人心態的。
接下來,服務員開始上菜,我們幾個全部都若無其事地吃了起來。
每每看到宋城表情緩和,吃得起勁時,我都會問他一句關於賭博的事情。
例如:“現在那些場子找不找你要賬?”
“會不會牽扯到宋悅和他母親呀?”
“欠的錢,準備這麼還?”
幾個簡單的問題,讓宋城在整個飯桌上都沒有什麼胃口,時刻保持緊張的沉悶的狀態。
而且我每問完一個問題,在宋城回答後,我都會對他置之不理。
“東哥,那個我吃好了,我那邊還有事,就先走了哈。”
終於,在我的多番言語折磨下,宋城撐不住了,他站起身向我告辭。
跟我說完,他雙手抱拳,一副古代江湖義士的樣兒,對眼鏡他們拱了拱手:“各位兄弟,我先走一步,你們慢慢吃,改天咱們再聚。”
再聚?
我估計他這輩子都不想跟我們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
“坐下。”
我沒有讓他走,眼睛斜瞟了他一眼,我繼續夾著菜。
“東哥,我是真有事,約的....”
‘噠’
他的話沒說完,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表情嚴肅地看著他。
在我放下筷子的同時,眼鏡和吳晟也一同放下了筷子。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宋城身上,氣氛瞬間寂靜,壓迫感全部彙集到了宋城身上。
宋城一臉的苦瓜相,他求救的眼神看向宋悅,想讓宋悅幫他解圍。
宋悅卻對他置之不理,甚至懶得看他一眼。
無奈之下,宋城喘了一口大氣,坐回了椅子上:“東哥,您找我有什麼事情,您就直說,哎呀,這樣我真是受不了呀。”
看他那欲哭無淚的樣兒,我笑了。
“宋城,你也是一個男人,馬上三十了,一天遊手好閒也不是個事兒呀。
像你這同齡人,人家都結婚生子了吧?你就一點上進心沒有嗎?”
我點燃一根香煙。
其實我是懶得跟一個賭鬼嘮叨這麼多的,沒辦法,誰讓他是宋悅的哥了。
“我們家條件不好,外麵還欠那麼多的債,誰願意嫁給我呀。”
宋城也點燃一根香煙,滿臉惆悵:“我沒有什麼學曆,也不會什麼手藝,出去打工一個月累死累活就能賺個千八百塊,都不會還利息的。
唉,我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哪天死了,也就算是解脫了。”
這個人的幾句話,完全是一種破罐子破摔,完全沒有責任心。
“你天天出去賭,這個債什麼時候能還完!你就不能替我和媽想一想。
你欠了錢,找個地方躲起來,我和媽替你遭殃啊,媽都那麼大把年紀了,你就不能讓她省點心!”
宋悅聽完宋城的一番話,頓時怒了。
或許在很多人的眼裡,因為宋城那麼簡單的一句話,宋悅就如此情緒激動,是一種過激反應。
可她承受的東西,是我沒有經曆過的,她的任何情緒都是情理之中。
我們未經過她人的苦,就不能評判彆人的怒。
“我躲出去,你們也可以躲呀,我又沒有逼著你們給我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