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理,動一動腦袋,都能想得到。
“好人,是個大好人,你放心。”
胡老蔫對我這個人,還是很認可的,他這句話並非是因為我在他身邊,而故意討好我。
這句話,我看得出來,他是發自內心。
這個社會哪有什麼好壞善惡之分。
在我眼裡,對我好的人,哪怕他是一個無惡不作的罪犯,我也認為他是好人。
被稱為慈善家的善人,隻要他算計我,那他在我眼裡就是壞人,是敵人。
人,是有立場的。
每個人站在的立場和角度不同,對好壞的評價,自然也不同。
“我說閨女上大學要用錢,他就給你拿了二十萬過去,而且他還答應了,以後有機會讓咱們在國外見麵,到時候咱們搬到國外去住,就能相聚在一起了。”
提及此事,胡老蔫的眼裡,全部都是憧憬之色。
和女兒重新相聚,這就是胡老蔫對生活的信念。
“那他還挺大方的....爸,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想你了。”
電話那邊的胡薇,此時已經有些泣不成聲,又在強忍著哭泣。
這種父女談話的機會不多,人家在敘舊,我也不好一直在旁邊偷聽。
於是,我悄悄走出了屋子,給胡老蔫一個單獨的空間,與胡薇通話。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我點燃一根香煙。
剛才在房間裡,我聽得內容,除了父女之間的敘舊,還有胡薇的情緒。
我是一個喜歡分析彆人表情,聲音,而判斷對方情緒的人。
從我開始學千術,入藍道開始,民叔就告訴我一個道理。
任何事情,不要光聽彆人怎麼說,要去看他的眼睛,聽他的情緒。
再用心去想,想他是否騙了你。
民叔說,這個世界最不值得信任的,就是人的話。
真誠的人很少,說謊的人太多。
從胡薇接起電話的那一刻,我就察覺她情緒的不對勁,剛才在說‘爸,我想你了’的時候,她似乎有千萬種委屈,都包含在那一句我想你了之中。
我給她打的第一通電話,她明明就在寢室裡,不可能聽不見。
我擔心,她是真的受了委屈。
胡老蔫賣命給我,他唯一的要求就是照顧好胡薇,答應他的責任,我一定要做到。
‘咯吱’
一根煙燃燒到一半,胡老蔫推開房門,眼眶通紅的從裡麵走了出來。
“這麼快就打完了?”
我詫異的看著胡老蔫,我以為他們父女幾百天不聯係,肯定有一肚子的話,要向彼此訴說。
沒想到這麼快就結束了。
“閨女的室友回來了。”
胡老蔫將我的手機遞給我:“謝謝你,老板。”
“彆談謝,這都是咱們之前談好的條件,我就是履行自己的義務而已。”
我接過手機,衝他擺了擺手。
胡老蔫點了點頭,不多言,徑直回到了他的房間。
我將這一支煙吸完,掐滅煙頭,穿上外套離開了家。
我們住的地方,在工業園區裡麵,沒有路燈。
這個時間,街道上烏漆嘛黑,隻能借助微弱的月光,看清眼前的路。
拿起電話,我再次撥通了胡薇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