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北,拖拉機有一項規定,就是牌桌上剩餘三家時,兩家‘悶’牌,一家看牌。
看牌的那位玩家是不能去開任何一家的牌。
這個規定的初衷,是為了維護賭局的賭性,讓那兩家‘悶’牌玩家,可以做到不會被迫看牌。
規定的初衷是好的。
但是,這條規定也給了很多夥牌者的機會,導致很多人,被人算計,最後傾家蕩產。
曾經有一個血淋淋的案例,就是因為這條規定。
那位賭客手握三張A,可是另外兩家聯合一直‘悶’牌,到最後,這位賭客下注下到傾家蕩產,卻無法開牌,最終握著三張A跳了樓。
有血淋淋的教訓後,很多拖拉機的賭局更改了規則。
原有規則不變,隻是增加了一條,叫做上限。
幾個賭客坐在一起商量好,確定好上限之後,待到鍋內金額達到那個數字後,所有人一同比牌,決定勝負。
我們這個局,就帶有上限。
下注總金額達到十萬時,雙方進行比牌。
郝健和老黃,互不相讓地下注二三十輪後,鍋內金額已經達到了規定的上限。
兩個人意猶未儘。
“草,老子還沒儘興呢,就到上限了。”
老黃慢慢暈開手中的牌,一副意猶未儘的表情。
與此同時,郝健也撚開了他的手牌。
兩個人不謀而合,都沒有第一時間的掀開底牌。
“老黃,沒儘興的話,繼續下注?”郝健提議道。
賭博這個東西,規矩是人定了,如果他們兩個都能達到共識的話,放在賭博上限也在完全符合規定。
“看來你的牌也不小啊,那就繼續賭。”老黃見郝健主動送上門,自然不會拒絕,一口答應。
他們兩個沒意見,我們這些下了桌的旁觀者,自然也沒有提意見的資格。
兩個人繼續輪番下注,老冒的表情也隨著下注金額的增加,從疑慮變為擔憂。
直到鍋內金額達到十五萬,每個人又下注了將近三萬塊錢時,老冒坐直身體,給一旁的老黃使用了一個眼色。
老黃見狀,略作遲疑後,下了雙倍的注:“小建,你這牌也不小呀,我開你吧。”
說完,老黃直接掀開了自己的底牌。
與我預料中一樣789的黑桃同花順。
“不好意思啊,我大你一點。”
郝健嘿嘿一笑,掀開了自己的牌10、J、Q的方片同花順。
拖拉機和炸金花的不同,就在於拖拉機是順子大於同花,炸金花是同花大於順子。
如果按照炸金花的玩法,老黃的黑桃同花順要大於郝健的方片同花順。
但是,我們玩的不是炸金花,玩的是拖拉機!
所以這一局,毋庸置疑,老黃和老冒的聯手,輸了一個透徹!
郝健亮出底牌後,老黃和老冒同時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老黃並沒有懷疑我和郝健是否動了手腳,他第一時間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了老冒,他是在懷疑是不是老冒發錯了牌。
而老冒凝重的目光,則一直盯著郝健的牌。
在郝健收錢的同時,老冒的目光一點點上移,最後落在了郝健的身上。
他陰沉的眼神隻是在郝健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就轉移到了我的身上,與我對視。
對視他的目光,我衝著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