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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錦安折返回去時,姀娘還在原地等著她。
見她走近,姀娘忙拿出衣袖中的一支簪子,雙手遞到宋錦安的麵前。
不知她是何意,宋錦安看了看簪子,又看了看姀娘。
姀娘忙用手比劃。
指了指宋錦安,又忙在自己肩頭處畫了個四四方方的一塊。轉而忽地抬起一手,用另一手忙做出把脈的姿勢。
她是個啞巴,但比劃的倒是清楚。
“我師兄?”宋錦安問。
師兄的長袍總是帶著補丁,尤其是肩頭,縫著四四方方的一塊布。
姀娘連連點頭,雙手捏著簪子又往前遞了遞。那雙如清泉般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盯著宋錦安,似是期待著宋錦安能猜出來。
宋錦安忽地想起一事,“這支簪子是我師兄前去當鋪當的簪子?”
姀娘激動點頭,自喉間不住的發出嗯的聲音。
可又突然皺起眉,指了指手中簪子,轉而抬手開始在自己頭上比劃——
左插一下、右插一下,接著是頭頂與發後,倒像是在戴簪子與釵。最後還特意用雙手在耳垂處比劃著,嘴角也在學著某人故意撇了撇。
“江以徽?”宋錦安在猜到的刹那竟是笑了出來。
姀娘比劃的倒是分外的像。
至少江以徽的頭上,多是戴著七八支首飾,耳墜更是必不可少。
此人素來是眼高於頂,看誰都是一副傲氣模樣,嘴角下撇時眼底透著不屑。唯有嘲諷旁人時,江以徽方才會笑出來。
姀娘笑著點頭,又指了指手中簪子,轉而指了指北側方向——那是宋錦安從四方醫館來的方向,亦是江以徽所在的方向。
宋錦安思忖一瞬,眉心微擰,“姀娘是說還有一支簪子,在江以徽的手中?”
姀娘十分認真的點了兩下頭,轉而將手中的簪子塞到了宋錦安手中,抬手指了指四方醫館的方向。
意思不言而喻,要宋錦安將這支簪子給孟禎。
宋錦安正要應下,可又忽地想起往日的細枝末節。
往日裡姀娘去四方醫館拿藥,即便那日孟禎是在藥櫃前抓藥,而宋錦安才是那個切脈問診之人,可姀娘卻還是去找孟禎把脈。
或許,這簪子該由姀娘交給師兄。
“這簪子既是姀娘贖回來的,自是該由你親自交給我師兄。至於江以徽手中的那支,我自會想法子買來。”
宋錦安強行將簪子塞給姀娘,也不顧姀娘那滿臉寫著的“我還有話要講”,當即便轉身離開。
姀娘跟在她身後,終究沒能追上她。
到了家門前才不得不止步,低頭看著手中簪子,雙頰染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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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晚,等霍無妄收了藥材回來,三人將藥材逐一搬進醫館,宋錦安與霍無妄才回了小院。
“如今百姓皆傳足有上千個朔北人進入大祁,此事是你命人做的?”霍無妄才剛進了正堂就迫不及待的問出心中疑惑。
宋錦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