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門口時她便察覺似是有人在盯著她,竟還真是霍無妄。
“宋姑娘倒是好本事,深更半夜還能命人為你做事。”霍無妄冷嗤,“不如宋姑娘今日與我說個清楚,如今的宋姑娘究竟是什麼人!”
他早就想找宋錦安問個清楚了,但卻因種種緣故一拖再拖,如今索性直接問了出來。
“敢問宋姑娘與紅俠山上的山匪,究竟是何關係?又是與何人學的製毒?還有剛才那位,又是何人?”
但除此以外,他更好奇的是宋錦安究竟為何敢直言能將高勝拉下馬。
就連霍家也不敢說出這話,她怎麼就敢?
“霍小將軍聽到了什麼?”宋錦安皮笑肉不笑的回頭,不答反問。
霍無妄黑著臉,“拜你所賜,全沒聽到。”
但凡聲音大些,他也能聽到點二人之間究竟所言何事。
他仔細的打量著麵前之人,不禁想起在她及笄那年時的上元節。
往年他從不曾在霍家過上元節,唯獨那年師父有事,方才讓他在霍家多住了些時日。自然與宋錦安相處的久了些,但也僅僅是遠遠地看著。
隻因此人素來不喜與他多言,反倒時常圍在大哥身旁。
那時徐夫人還曾打趣,讓宋錦安日後嫁與霍大哥為妻。
霍無妄至今都記得,徐夫人此話一出,宋錦安臉上的那抹嬌羞與希冀。
上元節那日,三人一同去了曜州城裡看燈會。宋錦安黏在霍大哥身旁,凡是想要的素來是不客氣的,張口便說。霍大哥亦是寵著她,隻要她要,便統統買來。
回去路上,宋錦安亦是坐在馬車裡靠在霍大哥肩頭睡了一路。
那時她也算是天真無邪,性子又軟又驕縱。
可這些時日的宋錦安卻令霍無妄覺得陌生,仿佛眼前之人並非是宋錦安,而是換了個人……
“我曾救過紅俠山大當家的一命,為報恩,他教我製毒。”宋錦安輕描淡寫道。
霍無妄:“……”
為報恩教她製毒?糊弄鬼呢!
正欲反駁,卻聽宋錦安又道:“剛才那位正是紅俠山大當家的。此番前來隻因山上養的豬要生了,特意請我過幾日去瞧個熱鬨。”
“宋錦安!”霍無妄氣惱至極。
他可是在十分嚴肅的詢問此事,她怎能如此搪塞他?
況且哪個山頭的山匪養豬啊?擱這糊弄傻子呢!
宋錦安故意打了個哈欠,“天色不早了,霍小將軍也早些歇息吧。”
語畢她直接回了西屋,隻留霍無妄一人在院內。氣的霍無妄恨不能衝進去問個清楚,卻終究沒敢往前跨一步。
可二人都清楚的知道,宋錦安是在逃避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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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屋內,宋錦安站在窗前順著縫隙看向院內的霍無妄,見他回了屋方才鬆了口氣。
時辰已晚,她雖覺乏累,可卻全無睡意。緩緩坐在床沿,將近些日子以來的所有事都捋了一遍,可越是如此就越是清醒。
五皇子、高勝、藥材一案……
倘若這些事互有牽連,隻怕藥材一案就沒那麼簡單了,但也能解釋為何福鹿縣的村民都不敢說出究竟是何人前去收的藥材。
宋錦安低垂下眼簾,苦笑著自言自語:“不過是五皇子而已,無妨。宋錦安,你孤身一人,沒什麼好怕的。”
孤身一人,又有什麼好怕呢?
大不了就是一死!
倘若真犯下誅滅九族的死罪,到時最多也就連累宋家,隻要霍家無恙就好。
她慢慢抬手,從衣領中掏出那枚玉佛。
這枚玉佛本是母親生前隨身攜帶之物,但自她出生後便將此物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