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這樣的好人,幼時卻過的異常艱難困苦。
“舉手之勞罷了。”冷風吹過,孟禎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將拿在手中的鬥笠戴上。指尖被凍的通紅,雙手忙搓了搓,這才揣進袖筒中。
他回過頭看向正堂,卻見霍無妄也正在盯著他們二人看。
門被風吹的半掩著,正好遮起霍無妄半張臉,看不出他的神色。
眼見孟禎雙唇動了兩下,似是是有話要說,卻欲言又止。
宋錦安正巧看到,還沒問出口,卻聽孟禎道:“師妹今日就不必去醫館了,明日再去。天冷,快回屋去。”
宋錦安應了聲,又叮囑他晚些時候吃些熱乎的,也好暖暖身子。二人道彆後,孟禎同院外老者離開,宋錦安在院門口看著,依稀能聽見孟禎詢問老者病情。
正堂內,霍無妄半闔著眼睛盯著宋錦安的背影,低聲喃喃:“師兄妹……醫館……”
難不成她當真是個行醫治病的郎中?
等宋錦安折返回來,霍無妄上下打量著她,一副將信將疑的模樣,“你如今是個行醫治病的女郎中?”
“正是。”宋錦安落座。
見霍無妄皺著眉,倒像是對此頗為不滿。她頓時心生不悅,臉色驟然一沉。
自從她在福鹿縣開始行醫治病,曾聽過數之不儘的斥責與不屑。
諸如“女子怎可行醫”之言,她聽的不下千遍。好在曆經多年,如今倒是少有人說了。
“自古民間郎中皆是男子,雖有女醫,卻也都在宮中為太後和妃嬪治病。如今這福鹿縣有了我這麼一個女郎中,你定然覺得怪異。”宋錦安冷笑,“你若想說‘女子怎可行醫’這話,隻管說就是了,無妨。”
“女子行醫,並無不妥。隻是……我從未見過哪位醫者會下劇毒。”霍無妄頓了下,“除了你。”
“……”哪壺不開提哪壺。
宋錦安麵露窘態,眼神躲閃,“我、我也是逼於無奈。”
況且她那也是為了救他才不得以而為之。
宋錦安忽的反應過來,手猛地拍了下桌子:“啪!”
疼痛與麻木自掌心處傳來,但在霍無妄麵前,她卻不得不忍著,不好讓他看扁了。
“若不是為了救你,我又怎會用毒?還有,從京城到福鹿縣,霍小將軍為何選了最險的小路?分明有隨從,霍小將軍又為何要與隨從分開走?但凡霍小將軍帶著隨從,又何須我去冒險!”
一字一句說的氣勢逼人,霍無妄的氣勢倒是弱了下來,垂眸看地,竟是啞口無言。卻並未留意對麵的宋錦安此時正笑的得意。
上一世她可是被霍無妄徹底壓製,哪裡敢如此同他說話?
如今竟是反過來了,現下隻覺頗有趣味。
宋錦安笑的分外舒暢,驀然生出為上一世出了口氣的感覺。
正堂內靜了片刻,見他不開口,宋錦安又道:“收藥一事,就這麼說定了,如此也方便你下鄉調查藥材一案,兩全其美。至於改名換姓,也是為了避免霍無妄三字招來殺身之禍。在福鹿縣,往後你就叫陸長贏,是烜州陸家次子,亦是我遠房……表弟。”
說到表弟二字她滿臉得意,霍無妄卻黑了臉。
可他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欺負的,總要從她那討點好處。
“下鄉收藥一事,不收銀子也成。至於我是你表弟,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