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抱歉!我今日多話了……”
吳時安眼神裡有些愧意。
“無妨,她遲早會知曉。隻是如今她已有身孕,晚些知曉更好。”
“她一聽那公西……那景王被扣留在北狄,即使 有了身孕也為他奔走。可道長,那景王卻如此誆騙她。不僅除了她醫師上榜的名額,而且我聽太常寺的人說……”
吳時安走近雲修身邊,環顧了四周,見無人才低了聲音,接著道:
“說這一兩月裡,蕭大人親自給景王府開過一兩張落胎的藥方。這若不是景王的指使,誰人能指使得了蕭大人。不過,今日我見她麵色尚佳,想必那藥也未送到手上……”
聞言,坐在椅子上的雲修臉色微變不過很快,瞬間轉而平靜道:
“她是大夫,景王斷不會如此愚鈍。不過,你這話不可在對另一個人提起,否則會害了與你傳消息那人。”
“可道長,難不成我隻能眼睜睜看著麼?”
吳時安眼神裡迸出憤恨,聲音高了幾分。
雲修起身,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邁開腳步越過吳時安的身旁往外走。
腳步卻在大門口頓住,側臉轉頭對著吳時安道:
“小友,他們二人的因果糾纏,自有他二人去解。如今,她已嫁,你便是外人,休要摻和其間。”
“否則你不僅會給自己和家人招來禍事,也會為她招來禍事。”
雲修留下這兩句話,身影微動,重新邁步離去。
吳時安忙不迭點頭,並朝著離開得背影躬身施禮。
他麵色沉重,心中既惱恨自己未能娶到她,更替她惋惜。
農曆二月,雍城的冰雪開始融化,田間地頭凍上的土開始鬆動。
陳清泉趁著這幾日空閒,卸了牛車,將耕牛駕了犁頭,把去年冬天買得良田翻了一遍。
而陳子桑買得水田和旱田,還得等天氣在暖和些才能動土,不過她已經吩咐周嬤嬤去置辦了藥材種子。
前段時間竹青的提醒,讓陳子桑一直提心吊膽,擔心西淩王上會趁著這次公西景明被北狄扣下,收買朝中臣子起亂。
不過,日子一天天過去,雍城那邊靜悄悄,沒傳出來任何風吹草動。
沒有消息,自然便是好消息。
某一日,腹中孩子突然就有了胎動,她這真切感受到了腹中生命與她血脈相連的奇妙。
她感歎生命的神奇,也愈發重視腹中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