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性子(2 / 2)

侍女清荷了解扶窈散漫的性子,不等扶窈開口,便朝一個太監使個眼神,太監彎腰上前晃了晃銅製玄□□門栓。

沒一會,裡頭的小廝大開府門,連忙跑來,跟在扶窈身側,小心翼翼地解釋著,“回公主,這會正在老爺靜修,怕是不能......”

扶窈的心思全然不在聒噪的小廝身上,隻顧往府裡頭走,瞧見了不遠處的身影,扶窈全身一頓,眯起了眼睛。

八寶亭間,顧宴生獨坐於其中,眉目淡淡,眉目此刻很淡,淡得與雪景融在一起。

他半握著熱茶,時不時抿一口,不時側眸看亭外飄雪,凝神細看,似是在思索什麼,此刻石桌上擺著紫檀茶具和圍棋,可顧宴生比起那些物件更有書卷氣。

扶窈望過去,他還真是愜然自在,真是刺眼。

小廝壓根沒把話說完,扶窈便氣勢洶洶,轉身就往府門外頭走,這一遭嚇得小廝麵色儘白,他害怕得顫抖身體,唯恐自己的話把嬌公主給得罪了,全朝上下誰不怕惹著這位?

清荷狐疑,這不太對勁,看了眼顧宴生便連忙追著扶窈,語氣冷靜,道:“公主,我們若是現下回去,兩頭都不好處理。”

公主今日有些反常,若是平日裡,她見誰不順眼了是上去嗆兩句,而非現在轉頭就走。

扶窈的步伐沒半點停頓,清荷的話她並不放心上,她見顧宴生矜貴淡雅的模樣就生氣,原來做個書童也如此,一身素衣都能穿出不染的氣質,將誰都能比下去。

分明就是個手段狠毒的病秧子,裝什麼溫潤君子?當初還任由他唬住自己,乖乖聽他話!

今早,她都把瓷杯丟到他官袍上,他還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她還不想搭理他呢,如今竟還想反咬她一口,她看著更礙眼。

若是父皇後麵要怪罪她,那她直說她不能嫁的理由,父皇若是忘了那過去的恩怨,她不妨再去提個醒。這禮她懶得送了,也煩悶得送不下去,還是叫父皇換個人送吧。

扶窈都快跨過門檻了,顧宴生冷淡的聲音傳入扶窈的耳朵——

“三年了,性子還如此。”

這話說得不鹹不淡,平淡幾乎沒有起伏,就像在與自己低喃一樣,可落進扶窈耳朵裡,那就是尖刺劃她的耳膜。

扶窈繃著臉,停住了步子。臉蛋上浮起兩朵粉霞,雙手緊握著,深呼好幾口氣,可還是無法平複自己的憤怒。太後和她說過,若實在受了氣,那定要好生還回去,顧宴生拐著彎說她性子差,三年還沒長進。這她怎能忍?

轉身後,扶窈狠盯顧宴生,憤扯下湯婆子丟給了清荷,提著裙擺氣衝衝往顧宴生那頭走,“顧宴生!”叫出名字後,她心裡冒出一陣酸,“嫌本宮性子差,那就莫求娶本宮!”

從前隻要她不傷著自己,顧宴生簡直事事都順她,可今早顧宴生的厭惡眼神,又加上顧宴生方才的話,這種對比落差,她從未體驗過,委屈瞬間湧上心頭。

顧宴生沒說話,摩挲著杯沿,未曾抬眸,透過杯麵,輕輕一笑,凝著扶窈圓鼓鼓的褐色桃花眸,裡頭仿若有著盈盈淚水,下秒便會流了出來,握著瓷杯的手一頓,她總是愛哭。

扶窈就是個張揚跋扈的性子,可做了乾了什麼壞事,便會委屈巴巴對他掉眼淚,旁人看去還以為誰欺了她。

她慣會拿捏他,知道自己一哭,做了捅天的事,他都會替她補好。

顧宴生輕笑搖頭,抬起的眸子柔了些,抿了口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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