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裡的黃昏,天空仿佛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薄紗。
戰妄站在醫院門前的臨時停車坪,仰頭望著頭頂漸漸遠去的飛機,不知不覺紅了眼尾。
口袋裡手機震動,戰妄接通了簡明月打來的電話“我跟你媽媽打過招呼了她馬上到,我有事晚點過來看你,”
掛了電話,戰妄開車直奔天橋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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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蒙蒙亮,江邊觀景走廊一處步行小道,陸靳笙坐在長椅上困的東倒西歪“阿妄你找那些碎玉都找了一夜了,估計不見的那小節掉江裡了,”
戰妄渾身無力的癱坐在花壇邊上,布滿紅血絲的眸子望著沈漾在江水裡掙紮的地方,用力攥緊手裡的碎玉。
陸靳笙遠遠看著戰妄頹廢的樣子,過來戰妄倚靠的花壇邊上坐下,一人點了一根煙。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特彆是母老虎,”陸靳笙瞄了戰妄一眼“你說簡明月打沈漾我信,但是說沈漾打簡明月我還真不信!”
戰妄盯著平靜的江麵,一雙深眸被淡淡的煙霧遮掩住眼底的情緒“她不僅打了,還不止一次!”
沙啞的嗓音,帶著幾分隱隱的無力感。
陸靳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沈漾性子軟成那樣,如果真打人,那肯定是被簡明月惹急了!”
見戰妄臉色沉了沉,陸靳笙趕緊解釋“你說正常人被打了一巴掌,就應該知道人家不喜歡她,那簡明月那麼霸道的性子,被沈漾打了還上趕子往前靠,她不是找打是什麼?”
戰妄用力吸了口煙,淡淡的煙圈吐出,卻散不掉他心口的煩悶“簡明月不想我夾在中間為難,她想顧全大局跟沈漾和好,”
陸靳笙“就算這樣,你也不能再把沈漾給推江裡去吧!”
戰妄眉心緊鎖“我腦子又不是有病,明知道她不會水我把她往江裡推?!”
陸靳笙“那你不是故意的,又怎麼知道沈漾她是有意推簡明月的?!”
戰妄看向陸靳笙,陸靳笙給他一個‘你好像要完蛋了’的表情。
短暫的沉默,戰妄又點了根煙。
陸靳笙“阿妄你跟沈漾怎麼說也一起長大的,如果你做不了選擇,就當妹妹就挺好的,彆鬨的老死不相往來,”
“不會!”
戰妄幾乎沒有考慮就開口“我跟她無論鬨成什麼樣,隻要我願意,就不會走到那一步!”
女孩子長大了,有點小脾氣正常。
就算她受了點委屈,她也不會跟他徹底鬨僵的!
從小到大,他們吵過無數次。
沈漾也被他弄哭過無數次,最後他們還不是好好的。
更何況現在,沈漾喜歡他。
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
是整整七年!
陸靳笙盯著戰妄看了好半天,總感覺這哥們在作死。
扔了手裡的煙頭,陸靳笙試探的問了一句“阿妄,我們兩個可是從小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兄弟,你能不能跟我說句實話,你為什麼突然就喜歡上簡明月了?”
見戰妄猛抽煙不說話,陸靳笙把憋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照理說,你跟簡明月也認識很多年了,以前你看到簡明月甚至都不抬眼皮掃她一眼,怎麼就突然非她不可了?”
戰妄煩躁的開口“你不懂!”
陸靳笙“我是不懂,但是隻要沈漾跟簡明月發生點什麼,你十次有十一次偏心簡明月的,甚至不顧沈漾的死活,卻能不要命的去救簡明月!”
戰妄“我不要命的救簡明月,那是因為簡明月曾經也不要命的救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