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香凝心裡醋成一條河,看著鏡子中默不吭聲的秦珩,十分來氣,站起來踢了他一腳:“你離我遠點!”
秦珩眸中一黯,果然,有些美夢做都不要做!他依依不舍的放下象牙梳,退開三步:“對不起,屬下逾越了!”羅香凝聽了更是氣惱:“知道逾越你還往我跟前湊!”
秦珩跪倒:“屬下該死,請主人責罰!”羅香凝氣得想揍他,跪跪跪,就知道跪!你就不能過來抱抱我,說句主人我喜歡你會死嗎?
“行!你不是要責罰嗎?那你就跪著吧!”羅香凝從他身邊經過,窩回軟榻上:“朝廷之事,你知道多少?”
秦珩跟著羅香凝的腳步,挪了挪膝蓋,換了個方向跪,低聲答道:“略知一二。”
“說來聽聽。”羅香凝抱起那隻巴掌大的小奶狗,心想影衛太難搞了,軟硬不吃,還是狗子可愛。
秦珩條分縷析,將天下大勢說了個通透:“今上年事已高,推崇黃老無為而治,雖不至於昏庸無道,這些年卻也無所作為。原本皇長子文武雙全,是個定國安邦的帥才,六年前抗擊戎敵,雖北卻女真族千裡之遙,卻中了埋伏不幸罹難。今上痛惜不已,更是一蹶不振,隻顧享樂。”
“如今幾個成年的皇子中,三皇子、四皇子沉迷修仙問道,六皇子是個病秧子,有機會繼承大統的,隻有二皇子齊王趙梓瑞和五皇子宣王趙梓琦。齊王母妃淑貴妃,母族權勢不大,但頗受今上寵愛,若吹枕頭風哄得今上立儲,也不是不可能。況且,他們拉攏了大半朝臣,手裡更是掌控了鹽鐵司、市舶司等經濟命脈。宣王母妃嫻妃,位份沒有淑貴妃高,但其母族實力雄厚,是武將出身,大皇子死後,手中兵權都落入宣王之手,隻是他們這一脈隻有權勢沒有錢,是個隻出不進的買賣,所以宣王才急切地想拉攏主人您。因為如今北方群狼環伺,今上雖忌憚宣王手中的兵權,但也要依仗其上陣殺敵,若是宣王以此要挾逼宮,也是有可能成功的。”秦珩低著頭,緩緩說道。
“也就是說,鹿死誰手猶未可知。”羅香凝道。秦珩的聲音低沉清冽,帶著點啞,聽著像是訴說情話,羅香凝看了他一會兒,突然走過來蹲在他身前,湊道他耳邊問:“我卻不知,什麼樣的枕頭風,能和宣王手裡的十萬大軍相抗衡,秦珩哥哥,你教教我?”
秦珩得耳朵烘得一下紅了,他心神大亂,閉了閉眼,秦珩偏頭躲開羅香凝灼熱的目光:“屬下不知。”
羅香凝拉著他的手讓他起來:“剛才是我不好,不該亂發脾氣。你坐到榻邊來,咱們接著說。”
秦珩被羅香凝牽著手,木木得跟著走到軟榻前,才想起來道:“屬下知道的,都說完了!”
羅香凝按著他在凳子上坐下:“今上不是還有個七皇子嗎?”
秦珩一愣:“可是,七皇子趙梓玨才十歲。”
羅香凝不以為然:“十歲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