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殺人,那就隻能比所有人都強,強到所有人都殺不了他!說來也是諷刺,這世上竟有不敢殺人的影衛!這世上竟有影衛拚命訓練,是為了不殺人!
世道就是這樣,有人在高樓,有人在深溝;有人光萬丈,有人一身鏽。秦珩自認賤命一條,但也收到過這世間的一點善意,死死抓住這為數不多的溫暖,他熬到了今天,但也隻能到今天了。隻是有些遺憾,不能再見一見那個小姑娘,隻盼望她平安喜樂,長命百歲。
……
秦珩再次睜開眼,已是半夜。躺在柔軟的被褥上,床頭一盞青燈如豆,讓人感覺十分不真實。
隨著呼吸起伏,秦珩感覺到了周身的疼痛,伸手一摸索,自己穿著中衣,傷口已經包紮過。他輕輕歎了口氣,似有些抱怨:這是,沒死成?
誰會救他呢,閣主嗎?不可能,笑卷雲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子,說到底,清風閣隻是聖上培養死士的巢穴而已!
有人推門進來,秦珩猛得轉頭看去,脊背繃緊目光如刀,像蓄勢待發的獵豹,伸手想去腰間摸劍卻撈了個空。
這種任人宰割的感覺令秦珩十分不適,卻又無計可施。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人從燈影裡走出,來到他近前,是地字影衛秦陽。
看到秦珩的眼神,秦陽一哆嗦,感覺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上的鳥蛋:“小子,彆那麼看著我!”說著放下托盤,拿起一個紅豆大小的藥丸遞給秦珩:“蠱毒的解藥,快吃了吧,今天是蠱毒發作的日子,再不吃一會兒會死的很難看!”秦珩捏起藥丸,看也不看,直接吞下。
“還有這個湯藥,治傷的,喝了吧!”秦陽又端過一海碗黑乎乎的藥汁,秦珩依言端過來,幾口灌了個乾淨,仿佛覺不出苦。
於是秦陽又拿出一小罐藥粉:“這是冷香粉,促進傷口結痂,我給你上藥?”
秦珩一把奪過:“我自己來!”說罷驚疑不定的看著秦陽:“是你救了我?我記得我們也就一起出過幾次任務,實在談不上生死之交。”難不成這廝對自己有什麼不可言說的想法。
秦陽一拳懟在秦珩胸口,硬是給他打出一口老血:“滾蛋!老子巴不得你早死!優柔寡斷的像個娘們兒!”秦陽十分看不慣秦珩這個人,身為影衛不好好宰人,非要學人家和尚不殺生,看把他矯情的!有秦珩這麼個聖人襯托,顯得他們這些忠心耿耿完成任務的影衛們特彆的十惡不赦、不是東西。真是讓人想揍他!
“我可沒那本事救你,也沒那好心。這次你死裡逃生,是主人把你買下了,花了~五千兩!”秦陽說得咬牙切齒,把五、千、兩三個字咬得特彆重!
秦珩也成功抓住了重點:“五千兩?我記得上次被選進皇宮,聖上也隻給了閣主一千兩賞銀,而且那時是我全盛時期。我們影衛整日吃糠咽菜,清風閣培養我們,除了行刑的官鹽花費多些,其餘也不怎麼費錢吧?閣主也真敢要!”秦珩實在想不通,“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有人還真敢買!”他的主人怕不是個人傻錢多的土財主?
秦陽看了眼他妖顏惑眾的臉,幽幽道:“可能主人對你,比較看重!”是看臉吧,是吧是吧?!秦陽隻接受這一種解釋,不然他不服!
“主人在哪兒?你帶我去拜見!”秦珩實在好奇,買他的是個什麼神仙。
“失心瘋了你,這大半夜的,主人早歇下了!明日再……”秦陽勸阻不及,秦珩已經掀開被子翻身下床,然後,臉著地摔了個馬趴,還撞倒了床尾的洗漱架子。
秦陽十分不厚道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