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萬先生。”
方言答應下來,然後禮數到位地把人送出門,一波接著一波,一直到最後一批。
章光年意味深長道:“等你從陝北回來,就把《潛伏》投到《人民文學》吧。”
“好的,章老師。”
“小師弟,私底下叫我‘師兄’就好了。”
“慢走,師兄。”
方言把章光年送上車,而後來到書房,就見沈霜病怏怏地躺在床上,既痛苦,又疲憊。
“岩子,真的謝謝你啊。”
他緩緩地站起身,慘笑道:“要是沒有你忙前忙後的話,恐怕我和你嫂子都要累倒了。”
“沈哥,這些都是我該做的,況且我也沒幫上什麼大忙,一切都有治喪委員會安排。”
方言拉來一張椅子坐下。
“千萬彆這麼說,你簡直幫了大忙。”
沈霜臉色略顯蒼白。
“沈哥,你還是聽我的,那些錢……”
方言說的是自己的心意。
《暗戰》和《牧馬人》單行本的基本稿酬已經全部到手,再加上《大秦之裂變》的稿費,哪怕買了不少字畫,照樣身懷巨款。
特意準備了一筆錢,畢竟,沈雁氷的錢都捐出去了,沈霜一家三口的積蓄並沒有太多。
“不行,不能開這個口子。”
沈霜搖了搖頭:“放心,該不客氣的時候,我絕不會客氣,肯定會找你幫忙。”
“您和嫂子千萬彆客氣。”
方言信誓旦旦地保證。
“對了。”
沈霜走向書架,“爸爸臨走之前特意囑咐過,除了《回憶錄》需要的文獻資料,這些書籍字畫,有一部分都捐出去,還有一部分,要留給你,以後你搞創作,或許還用得上。”
“這……”
方言想要推辭,但被直接打斷。
沈霜道:“收下吧,我們之間就不要推來推去,就算用不上,拿去做個念想也好。”
方言也不再推脫,就聽他說沈雁冰教的學生雖多,但頂多是對晚輩的照拂和愛護,隻能算是記名弟子,真正稱得上真傳的並不多。
再加上有不少人,不是犧牲了,就是因為各種原因離世了,還有的像章光年,已經年邁,以致於青黃不接,人丁稀少。
“爸爸對你是寄予厚望的,希望你今後能對華夏文化事業的繁榮昌盛多出一份力。”
沈霜話裡透著強烈的期許。
“我會的,沈哥!”
方言鄭重地點了下頭。
雨停下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
從後恩寺胡同回來,方言身心俱疲,走到家門口,腳上一滑,整個人直直地撞在門上。
“岩子,怎麼了這是!”
楊霞嚇了一跳,立馬湊了上來。
“沒事,媽,路滑而已。”
方言揚了揚手,疲憊地回到房間。
不一會兒,方紅打著傘進屋,“媽,這都兩天了,岩子還沒有回來呢?”
“回來啦!”
楊霞瞥了眼臥室,“這不,剛回來就躺下,忙了這麼久,肯定是累壞了。”
方紅聽到方言在睡覺,也不去打攪。
等做好了雞蛋掛麵,才喊他出來吃飯,但喊了半天,也不見動靜,疑惑地走進了房間。
就見四周一片漆黑,方言躺在床上,蓋著被子,方紅輕輕地推了幾下,“岩子,岩子。”
“呀,額頭怎麼這麼燙啊!”
楊霞感覺到不對勁,伸手一摸。
“不好了,媽,岩子發燒了!”
方紅一個激靈,“快送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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