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華夏正處在百年之未有的大變局。
不改革,不圖強,秦國就要亡啦!
尤其是看到商鞅跟秦孝公第三次見麵,說到大國範式,熱血沸騰,心也跟著激動起來。
“信君如信我,終我一生,絕不負君!”
“公如青山,我如鬆柏,粉身碎骨,永不相負。”
看著君臣一心,立誌改革,白若雪往後一翻,卻發現下一頁是一篇新的,重新翻回來,就看見右下角有一行小字,大意類似——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部分解。
“怎麼能分上下兩部呢!”
“還偏偏故意斷在這裡,怎麼能這樣!”
白若雪氣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抬眼一瞧,看到窗外的天色已經黑蒙蒙一片,頓時驚覺道:“壞了,我還沒做晚飯呢。”
“若雪,出來吃飯吧。”
“爺爺,我……”
“天天吃你做的飯,今天也換換口味,嘗嘗爺爺的手藝,未必做得就比你的差,嘗嘗。”
“誒!”
白若雪主動地去拿爺孫倆人的碗筷。
“《大秦之裂變》,看得怎麼樣?”
白要山給她碗裡夾了塊蘿卜丸子。
“爺爺,寫秦國、寫改革的,我不是沒看過,但我第一次見這麼寫的。”
一提起這個,白若雪立馬來了興致。
往往討論起古代王朝的印象,對“漢”就是“雄漢”,對“唐”就是“盛唐”,對“宋”就是“弱宋”,對“明”就是“硬明”。
而對“秦”,曆代達成了一個共識——
暴秦!
但在《大秦之裂變》裡展現的,卻是一個受魏國欺淩侮辱的“弱秦”,如何一步步走向“強秦”,這可是打破現如今主流的認知啊!
“他寫的何止是秦國的故事。”
白要山笑道:“分明是以古喻今。”
“爺爺,比如這個商鞅在秦國走訪調查,豈不是就是秦國農民生活的考察報告……”
“還有秦孝公對商鞅說的這個黑馬白馬的‘馬論’,跟我聽過的‘貓論’,倒有異曲同工之妙。”
爺孫兩人一邊吃,一邊討論。
比如,魏國攻秦,秦國隻能割地求和。
像白要山這種從近代過來的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聽到“割地”兩個字,尤其看到魏國糾結山東五國,準備瓜分秦國一樣,立刻就會想到那張列強瓜分大清的時局圖,簡直是屈辱。
“就像書裡寫的,‘虛應故事,已割我地,再滅我國,欺人太甚,太甚’,寫的太對了!”
白要山憤憤不平道:“當年我們不就是像相信商鞅、公孫座一樣,太相信彆人會主持正義,寄希望於彆人收回琴島,最終明白了一個道理,弱國無外交,甚至沒有尊嚴。”
“就像方言借魏王之口說的。”
白若雪道:“你弱,就沒有資格說話,就隻能等著做彆人砧板上的魚肉中。”
“沒錯,要麼坐上餐桌,要麼成為彆人菜單上的菜。”白要山不無懷念道,“當時你爺爺我,就像這裡麵的老秦人,‘赳赳老秦,共赴國難‘,血性上來了,要不然,那天也不會和同學們一起衝進曹家,還燒了樓。”
“爺爺,您說的沒錯!”
白若雪不禁感慨:“他哪是在寫秦國啊。”
“再結合上國際形勢,就更有意思了。”
白要山把眼睛眯成一條縫。
魏國因為馬陵之戰、桂陵之戰,敗給齊國,由盛轉衰,這會不會是兩極勝敗的結果?
齊國戰勝魏國,奠定了霸主地位,趁著燕國內亂,洗劫了燕國,最後,這個燕國率領除了楚國之外的五國,終結了齊國的霸權。
如果齊國是美,楚國是歐,燕國會是……
《大秦之裂變》,越品,越有意思。
“真沒想到他這麼年輕,竟然就能寫出這麼有深度有厚度的作品,太不可思議了。”
白若雪也深有同感。
“說完優點,該說缺點了,《大秦之裂變》最大的缺點,就是分了上下兩部,太缺德了!”
白要山撇了撇嘴。
“爺爺,您說的太對了!”
白若雪眼珠一轉,“我想下部肯定已經在《人民文學》編輯部,要不您托黃爺爺去問問,看能不能幫您弄到一本樣書?”
“算了,這種事就不要給你黃爺爺添麻煩了,這本書沾著是非,估計要鬨出大動靜。”
白要山搖頭失笑。
“大動靜?是不是因為給暴秦平反?”
白若雪疑惑不已。
“這隻是一部分,關鍵是改革。”
白要山眼裡閃著光,“這本書無異於一顆驚雷,會炸得驚天,炸得動地,要炸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