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劉劍青。”
章光年給方言介紹起來:“文學評論部主任,《人民文學》去年對你那篇《牧馬人》的評論,就是出自他的手筆。”
“劉老師好。”
方言恭敬地打了聲招呼。
顯然,是奔著《大秦之裂變》而來。
“我聽劉老師說,你最近在燕京大學闖下了大名堂,發表了一種跟朦朧詩截然不同的新詩,讓各大學校的學生傳誦、抄閱、爭論。”
章光年頗為欣賞地盯著他看。
“這事您也知道!”
方言有一種馬甲被扒掉的意外。
“還有這種事?什麼樣的詩?”
沈雁氷心生興趣。
方言當場朗誦一遍,章光年、沈雁氷饒有興趣地和他討論了起來,漸漸地打開話匣子。
如果真論起來,方言和章光年算得上師兄弟,畢竟章光年,也算得上是沈雁氷的學生。
本來關係就匪淺,這下又因為同是“詩人”,拉近了不少距離,變得更加親密起來。
方言管叫章光年“章師兄”,而章光年可以叫方言“小師弟”,彼此之間,稱兄道弟。
當然,僅限於兩人私下裡的時候。
公開的場合,還是要稱職務!
“很新穎的一種抒情體風格,像一股清流,怪不得那麼多人會追捧這首詩。”
章光年不禁感慨了一句。
“文似看山不喜平,詩歌講究曲折婉轉,像他這種直抒胸臆,淺顯易懂,追捧的有,恐怕批評他的,也不會比朦朧詩的少吧。”
沈雁氷意味深長地看了眼。
“茅公多慮了。”
章光年笑道:“小方的詩,固然難稱詩歌藝術的高峰,但充滿青春朝氣,充滿理想和對未來的渴望,深受廣大年輕讀者的喜歡……”
左看看,再右看看,方言聽得出他們的弦外之音,沈雁氷怕自己吃虧,會像朦朧詩人一樣,被詩壇正派圍攻批評,暗中護起犢子。
“是啊,艾老前不久也聽了小方的詩,評價還不低,說這詩口語化的風格像他!”
劉劍青接過話茬,搬出艾清。
“這詩確實有艾兄的風格,每次討論詩的時候,他總是會說‘詩歌念起來順口,聽起來和諧就完了’。”沈雁氷笑著白了眼方言,“你啊你,總是能給我整點驚喜出來。”
“老師。”
方言感動之餘,說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未名湖》這本刊物,我有印象。”
沈雁氷露出欣慰的笑容,“也好,創刊時題詞是我寫的,最後停刊的時候,由你這個弟子做個收尾,有始有終,這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因果。”接著拍他的肩,“這件事,辦的不錯。”
方言道:“嘿嘿,我寫這首詩的本意就是想安慰和鼓勵這幫學生,詩刊雖然停辦了,但他們詩人的生涯還沒有結束,不要氣餒,振作起來,詩和生活都在遠方等他們呢。”
“做得好!”
章光年哈哈大笑:“小方這個好心之舉,既帶動了口語化這種新的風格,又給整個詩壇注入新的活力,這才是百花齊放該有的樣子,一花獨放不是春,萬紫千紅春滿園嘛。”
“您過獎了。”
方言嘿然一笑:“我也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當時滿腦子想的隻是怎麼給他們傳遞正能量。”
“正能量!?”
章光年和沈雁氷互看一眼,品味了一下,感覺這個陌生又順口的詞彙很稀奇。
眼下,正是“五講四美三追求”在全國推行的時候,相當於後世的“八榮八chi”、“講文明樹新風”,正能量這個詞,感覺恰到好處啊!
小方,給我細說這個“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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