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2 / 2)

季菀剛要分辨,忽然想起一事,有些怪異的看著他,“我太祖父是你恩師,那你不就和我祖父同輩?這麼算下來,我娘還得叫你一聲師叔,那我豈不是…”

陸非離剛喝了口湯,聽到一半險些噎住,“我說夫人,你的想象力可以到此為止了。你我已拜堂入了洞房,如今才來糾結這些淵源,不覺得太過庸人自擾嗎?”

“我就說當初你為何對我們家諸多幫助,原來是端莊長輩的姿態。”季菀哼一聲,憤憤不平的控訴,“可惜你為老不尊,竟對小輩起了這等心思,簡直喪儘天良禽獸不如。”

陸非離嘴角抽了抽,歎道:“剛誇了你聰慧,怎麼這麼快就犯起傻來了?從未踏入你家大門那天開始就告訴過你與恩師的淵源,快四年了,你才想通其中關竅,是不是太遲鈍了?”

這下輪到季菀吃癟了。

她不服氣,“那我也沒想到會嫁給你啊。再說了,當時我們住在北地,根本沒想過回來京城。你和我太祖父有什麼淵源,跟我有什麼關係?後來回京,從周府到蕭家,我成了蕭家女兒,天天又忙,哪有空研究這些彎彎繞繞?早忘九霄雲外去了。再說了,你既娶了我,我太祖父也是你太祖父,親屬分明,你就不該在我麵前再叫恩師,這不是存心誤導我嗎?”

這強詞奪理顛倒黑白的本事,也是練得登峰造極爐火純青。

陸非離搖搖頭,沒和她計較,而是順著她的話說道:“是為夫的錯,娘子大人大量,便允我將功補過,我定將此事辦得妥當,以消娘子之怒,可好?”

季菀咳嗽兩聲,被他這聲‘娘子’喚得臉色微紅,心裡卻是甜蜜的。自己無理取鬨,他卻寬容大度不予計較,足見對自己的重視。

“家中長輩都叫我阿菀,你我既是夫妻,自當親密無間,那些虛禮客套的稱呼,不要也罷。”

其實床笫之間,情動之時,陸非離也喚過她小名。但平日裡男人喜歡喚她‘夫人’或‘娘子’,每每逗得她臉紅,男人反而更歡悅。

陸非離看著她臉上那團紅暈,嘴角微微上揚。

“好。”

季菀被他目光看得臉紅如火,忙偏開眼,埋頭吃飯。

還是這麼害羞。

陸非離眼中含笑,不再多言。

入夜將歇。

季菀剛寬下外衣,陸非離便自身後環住了她的腰。她渾身一僵,想起這幾日夜晚的纏綿,臉上紅暈蔓延至耳根脖子。

“阿菀…”

陸非離低低的在她耳邊喚。

長得妖孽也就罷了,連聲音也這麼好聽,讓其他人可怎麼活?

輕柔的吻落在她臉頰,溫熱的呼吸熏得季菀臉色更紅,心跳如擂鼓。

“燈還未熄…”

陸非離低笑一聲,將她打橫抱起,入了床帳之中。帷幔放下,他壓了上來。伴隨而來的,是他鋪天蓋地的吻,季菀便再想不起什麼蠟燭燈火了。

……

朝政大事,季菀無權乾涉,陸非離已心中有數,這事兒怕是還得調查一段時間,大不了到時候聽一耳朵結果就罷了。

此事暫且不表,且說府中內務。

終於等到陸大郎休沐在家,安國公夫人便立即派人將他請來落梅居。

“大伯母。”

不明就裡的陸大郎依言去了,恭恭敬敬的行了個晚輩禮。

“不知大伯母喚我前來,有何要事?”

安國公夫人給辛嬤嬤使了個眼色,辛嬤嬤會意,衝外麵道:“進來吧。”

陸大郎滿麵疑惑,抬頭看過去。隻見兩個穿粉色衣衫的丫鬟走進來,一個俏麗一個清純。

看清兩人的麵容後,他臉色就變了。

“大郎,她們兩個,你該認識吧?”

安國公夫人麵容柔和,語氣平靜。

陸大郎頷首,“她們是我書房侍候茶水筆墨的丫鬟,怎麼會在大伯母這兒?”

安國公夫人不緊不慢的抿了口茶,這才道:“惜珍從牙行裡新買了八個丫鬟,其中兩個替換了她們的差事兒,按照規矩,她們沒犯錯,也不能發落貶斥。可若就這麼放出府,也亂了府裡的規矩。我想著,她們是你的丫鬟,還是交給你處置比較好。”

兩個丫頭此時跪了下來,均麵容哀戚。

“大少爺,奴婢父母雙亡,早已沒了親人,若離了國公府,便再無躋身之地了…”

“奴婢母親年邁有疾,不能勞作,弟弟還年幼,全靠奴婢一人供養。被主家趕走的丫鬟,沒人敢再用。以後我們全家就隻能死了,大少爺,求您,不要敢奴婢走,奴婢做牛做馬都願意的,大少爺…”

陸大郎一聽就明白了,臉色變了幾變。

為免陸家兒郎們為美色所惑,近身伺候的丫鬟都姿色平平。但這兩個,是從外頭買進來的,都生得不錯。陸家男兒再是自律,到底也不是和尚太監。有兩個美貌的丫鬟天天在身邊紅袖添香,日久自然就生出了情誼。

兩個丫鬟的出身,他也是知道的。雖非府裡的家生子,但出身清白。想著娶妻後,就收為通房。可沒想到,他那新婚妻子性子強勢,沒有半點女子的溫順賢淑不說,還善妒陰狠。

那日他一世苦悶,借酒澆愁,醉醺醺的回去。侍候湯藥的丫鬟看他醉得厲害,腳步虛浮,便上前攙扶。好容易尋著床榻坐下來,丫鬟奉上薑湯給他解酒。他當真是酔了,迷迷糊糊中看見一截皓腕如藕,指如削蔥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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