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川有薛家,想來應是無礙,不過早晚而已。”她抬頭微笑,“無需太過擔心。”
記“是。”
皇後擺了擺衣袖,又道:“禦花園事件,我也著人查過了,偷偷放蛇的是個小太監,已經跳井自儘,線索斷了。”
這在意料之中。
做壞事又不想被人發現,肯定是要找幾個替身的。在這宮廷裡生存,哪能沒幾分本事?
“三公主那日受了驚嚇,病了一場,這兩日才好了些。”
季菀嘴角微彎,露一抹譏誚的笑。
還真是賊喊捉賊。
果然都是人精。
也是啊,那麼小的孩子,見到那麼可怕的東西,不害怕才怪。芙妃也真是下得了本錢。為了兒子,不惜拿女兒當棋子。
“芙妃終日懸心,閉宮不出。”
季菀又笑了。
她當然得避嫌了。
“不過…”皇後頓了頓,道:“陛下近來國事繁忙,也無閒暇去安慰芙妃母女。”
言外之意就是,行哥兒受的委屈,陛下心裡都一清二楚,自會公正處置。
這話是故意說給季菀聽的,季菀當然明白。
“陛下是一國之君,憂心萬民,是百姓之福。”
和聰明人打交道最輕鬆,皇後就喜歡她的有分寸知進退,因此和她格外親昵些。
“北境那邊傳來捷報,陸家不愧世代將門,戰場之上所向披靡。收複北狄,想必也不在話下。他日回京,陛下必有重賞。”
“為君分憂,乃臣子本分。”
雖說皇後是個好相處的人,但季菀也是不太喜歡和這些宮中貴人打交道。便是一般的寒暄,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總要小心應對,方能不出差錯,以免被人拿了話柄。
尤其宮裡還有個脾氣陰晴不定的芙妃。不碰上還好,碰上了就得一時半會兒就走不了。總得聽她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含沙射影的諷刺一番。當然,作為臣婦,季菀是沒資格跟她抬杠的。可老這麼裝聾作啞的當傻子,也是很累的。
因此她在內心萬分祈求,宮裡這些個貴人們,沒事兒彆召她進宮。有那時間,她還不如在家陪她的寶貝兒女們,那才是其樂無窮。
皇後大底能猜到她的心思,沒再拉著她扯東扯西,讓人送她出宮了。
芙妃要照顧女兒,沒時間來皇後宮門前堵她,季菀很順利的離開了皇宮。從皇宮到安國公府,馬車晃悠悠的得走近一個時辰。她便靠在車壁上,淺睡一會兒。忽然馬車一個停頓,她睜開眼睛。
白筠立即掀開簾子,問車夫,“怎麼回事?”
車夫道:“前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好多人聚在一起,把路堵住了,侍衛已經前去驅趕,勞煩少夫人等一會兒。”
普通的百姓,遠遠的見到貴人的馬車都是繞道走的,萬不可能聚眾堵截。
季菀心中剛劃過這個念頭,忽然覺得馬車一震,馬兒一聲長嘯,沿街奔騰起來。她猝不及防,整個人撞在車壁上,頭上頓時起了個大包。
“少夫人。”
白風及時拉住她,才沒讓她磕到眼睛。
白筠已衝出去,推開車夫,用力一拉韁繩,想要穩住突然發狂的馬兒。就這麼一溜煙的功夫,馬車已快衝進人群。再晚一步,就會將圍在最外圍的一個中年婦女踢倒。幸虧白筠敏捷,控製住了馬兒,馬兒前蹄一揚,嘶吼兩聲,總算是停了下來。而周圍百姓,早因此尖叫連連。
季菀被撞得頭暈目眩,卻分外清醒,喝道:“去追!”
就連她都察覺到了,必然是有人在暗中使詐,才會激起馬兒發狂,比如暗器什麼的。發射暗器,距離不可能太遠,必然就在這周圍。現在追,還來得及。
“是。”
白筠已帶人追了出去。
“少夫人,找到了。”
車夫記的聲音在車外響起,“有人在暗中發射銀針。”
白風掀開簾子,將他手中的三枚銀針接過來,遞給季菀看。
季菀隻是掃了一眼,冷笑。
“果然是一刻都不肯消停。”
對方大底是沒料到她身邊有兩個高手近身保護,否則今日馬兒發狂,必然傷及百姓。這個縱馬傷人的罪名,她便逃不了了。
更或者馬兒癲狂漫無目的的跑到什麼荒無人煙的地方,遭遇截殺或者劫持。
鬨市街頭,這般為所欲為,當真是猖狂。
“少夫人,打聽好了。前麵一家成衣店開業,半價銷售,所以大家都排隊搶購。”
季菀又是一聲冷笑。
再是便宜,普通百姓也不可能冒著得罪權貴的危險,而去節省幾個錢,這分明就是早就安排好的。
“少夫人,要不要派人調查?”
“不必。”
那麼多人,肯定有人真的是為著半價的活動去的,至於剩下的人,不言而喻。如今驚馬的目的已達到,那群人自然因‘受驚’而‘奔逃’了。
“去京兆尹府報案。”
對方冒險行事,大底是沒料到會失敗。正好,給了季菀將事情鬨大的理由。在天子腳下,敢對一品官眷動手,足以轟動朝野。
躲在暗處使絆子也夠久了,也是時候露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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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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