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心中終究有些彆扭和不習慣。
但此刻感受到陳方國話語中，對自己深切地愛意，這絲絲隔閡卻是悄然消散了。
陌生的麵容，但卻相同的愛意。
他們，便是自己的父母！千真萬確！
長出一口氣，陳謹抬頭，輕聲道“爹，你說吧，我聽著呢。”
“我也隻是跟你談談我這些年的一些經驗，”陳方國清了清嗓子，“阿謹，我也是你們這個年紀過來的，我知道年輕人對習武都有執念，誰不想飛天遁地，力拔泰山？但是，並不是每個武者都有個好的前程！”
“你看你爸我，當年雖是勉強壓線進入的武道班，但在學校裡也是引人注目，然而現在呢，隻能做個工廠的保安，月薪連一萬都不到！同班的許多同學，沒有習武，收入卻是你爹的十倍，百倍！”
“現在的小說、漫畫，將武者塑造得多麼光鮮亮麗，萬眾矚目，好似成了武者就是高高在上的人上人了！但實際上，武者沒有那麼光鮮！絕大部分武者因為缺少後續修煉資源，很快就會遇到瓶頸！”
“稍微好些的，能加入探險隊或是去做學校的老師！差的呢，就隻能乾些苦活，累活！還有不認命的，去險地追尋機緣，年紀輕輕就死在了荒野！”
“而那些不走武科的人，這輩子就不能習武了嗎？當然不是！甚至可能還更有優勢！”
“你二叔，當年身子骨那麼弱，武道成績在年級中是倒數！但現在呢？國企的高級技術工種，年薪三十萬！五年前接受了基因原液的改造，現在讓一隻手你爹都不是對手！”
“爸說這些話，不是要讓你放棄武科，而是想讓你考慮清楚，文化課是你的優勢，現階段走文科的路子，將來武道成就未必會低！”
“當然，最後的決定權還是在你，隻要是阿謹你慎重思考後做出的決定，爸一定無條件支持！”
陳方國一口氣說了很多，讓陳謹一時有些恍惚。
陳方國說得沒錯，每個人都想掌握超凡的力量，都想站在萬人之上的雲巔。
但，現實是殘酷的，多少夢想建功立業，成就超凡的年輕人一頭紮進武道，自以為能夠開拓一番天地，等回首才發現，自己不過是芸芸眾生中再普通不過的一員。
實際上，如果每個人都追求超凡，追求理想，那社會是無法運轉的。
這個世界的真相就是，絕大多數人注定要一輩子做著底層的活計，勤勤懇懇奉獻自己，充當天賦者、高階層的燃料。讓他們有機會衝向更廣闊的天空。
這殘酷的真相國家不會直白地告訴你，而是通過一層層的選拔讓你認清。
哪個人年少時不是意氣風華，壯誌淩雲？
但終究，少年會向現實妥協。
如果陳謹沒有金手指的話，以他的性格，應該會從現實出發，做出理智的決定，而不是腦子一熱，憑借著一廂情願，就不管不顧地踏上武道。
但現在，他卻有這個自信！
深吸一口氣，陳謹雙眸凝視著陳方國，一字一句說道
“爸，我要學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