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講鬼故事!”
當陸川學長提出講鬼故事的建議之後,現場當時有兩個人產生了較為應激的反應。
一個呢,自然是正在和方遊懷裡卿卿我我的夏諾。
她一聽陸川提議要講鬼故事,頓時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
“不行不行!不要講鬼故事!講鬼故事的話,這裡有個人的鬼故事會嚇死人的!真的、我不騙你們!”
夏諾說著就來到方遊的座位後麵,圈著方遊的脖子蹦躂起來,煞有介事的對大家說:
“我懷裡這個孩子,以前在幼兒園的時候,講鬼故事把很多小朋友嚇到尿褲子了!幾乎班上每個小朋友都被他嚇到尿褲子過!”
“哈哈哈,不是吧,真的假的?”
一旁的徐淩一聽說這件事立馬好奇的要死,“真有這麼可怕的話,我一定要好好聽聽,遊遊,講我聽聽!你先來講!”
她挽著方遊的胳膊搖晃個不停,還擺出一副十分小鳥依人的架勢,在方遊身邊撒嬌起來。
兩個女生圍在方遊的身邊貼貼親昵,方遊儼然是一副人生贏家的模樣,看得一旁的男生們氣得想吃魚。
至於除了夏諾之外,另一個震驚的對象,則是一位看似高挑強勢,無人能及的大姐姐。
此時霞光已經從天際消失,身處於陰影中的她,在聽到陸川說的鬼故事的時候,她就如同身體被打開了什麼開關一般,開始渾身顫栗抖動抽搐,抿著嘴唇,臉龐比火燒雲還要通紅,一直死死地盯著那個捏捏著懷中少女臉頰的男生。
回來了……
回來了。
這熟悉的感覺……
全都回來了!
沒錯,我的一生之敵——
我的心魔!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很多年,大概有六年,亦或是七年。
然而那次萌王爭霸賽的陰影,卻從來沒有完全在嶽一佩看似光鮮亮麗的人生中徹底消散。
每當嶽一佩想要有所精進,她的心裡就會產生一個帥氣的小男孩。
雖然是那麼矮小的個子,但是他卻用了那麼冷酷的眼神,一直直視著自己。
她不停地使出自己能夠想到的各種殺招,一遍遍地在心中殺死這個boy,但是這個男孩的幻影卻一直不停的在自己的周圍冒出。
與此同時,周遭的環境也會變成那個夜晚的畫麵。
那個……恐懼溢出的夜晚。
雖然當時的嶽一佩認為自己戰勝了自己的心魔。
然而,實際上並非如此。
溢出的感覺,無法去自我欺騙。
反而因為日積月累潛伏在心中的疙瘩,最終成為了自己修行武道之路上的孽果。
她的授業老師,全國武者排行榜第三的“狂風腿”馬樓曾經這樣評價過自己的關門弟子。
“一佩啊,雖然你的腿法在年輕一輩已經幾乎無人能敵。”
“但是,我能看出,你的心中仍然有所恐懼。”
“你沒有一往無前,唯我獨尊的氣勢,你就永遠也無法踢出世間最強的旋風腿,所以排名才無法進步。”
師父啊。
我又何嘗不知……
但是,當自己真正重新麵對心魔的時候,嶽一佩才明白那種恐懼為何物。
不、不要……
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嶽一佩攥著自己的衣角,露出了幾乎很少在人前的恐懼的表情。
她在顫抖。
但是,並非純粹的恐懼。
而是一種興奮,興奮到顫栗的感覺。
沒錯,此時的嶽一佩正在思考一個問題。
9歲的我沒法挑戰的東西,難道到了16歲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是不是這輩子都沒辦法從那個心魔裡走出來了?
嶽一佩覺得這是一個可以重新改變自己的機會,所以不知不覺也逐漸走到了方遊的近前。
同時感到好奇的還有一旁的蔣超。
他覺得這個方遊在冬令營裡已經相當顯眼了。
哼,能有什麼了不起的鬼故事……
“蔣超,你也要聽這個故事嗎?”章家豪問,“?”
“我?我不想聽……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沒有的話那就換一下座位吧。”
“好。”
“學姐,嶽一佩學姐,你也來聽我們講鬼故事吧?就像小時候那樣。”
“我……我就不了,我已經是過了對鬼故事感興趣的年紀了。”
嶽一佩說,“你們慢慢玩,我去上個洗手間。”
嶽一佩說著便朝著裡屋的方向走去,但是走著走著卻忽然轉了個向,來到雜物堆後麵的平台後麵蹲著。
在這裡和方遊他們的位置隔得不遠,聽得應該很清楚。
不管怎麼樣,鬼故事的試煉,我還是想再、再試試看……
事、事先聲明,並不是擔心自己又會像9歲那年那樣溢出來一些。
隻是自己畢竟是冬令營的生活指導老師,多少還是有一點老師的包袱,她和陸川江蘋不一樣,和學員們走得太近,會影響自己在學員們心中的威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