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隻笑她癡心妄想,如今喜事臨頭,她的喜悅已無法形容,笑得模樣讓天啟帝這位喜怒不形於色的帝王都芥蒂地撇開了眼。
晟王顫顫巍巍地上前領旨意,吳丹寧開心地往他邊上蹭了蹭,晟王嚇得差點倒了地。
皇後側邊的萬貴妃幾度要暈厥過去,讓身邊的嬤嬤掐了人中才勉強坐住。
在座的人竊竊私語,均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原本讓萬貴妃壓了一頭的皇後,瞬間笑顏,順著皇帝的話,“陛下眼光真好,妾身看著他兩人可真是天作之合。”
那萬貴妃可是常常拿沒兒子嘲諷她,今日一看,有這麼個丟人的兒子還不如沒有。
有一瞬間,溫禾以為這位尊貴的皇後差點憋不住笑了出來,畢竟她拿袖子擋了一會臉。
這事一看就是衛雲瀾設計的,當真是殺人誅心。
衛雲瀾笑著將育兒經給了吳丹寧,“吳姑娘,恭喜了!”
吳丹寧認認真真行了個大禮,“多謝太子!”
晟王惱火,怒氣衝衝想站起來質問衛雲瀾,卻讓習武的吳丹寧一把按了下來,並輕聲威脅道:“敢讓我丟臉,我就把你後院的女人全賣到窯子裡去。”
晟王立馬蔫了,跟見了鬼一樣的不敢再說一句話。
天啟帝滿意地點了點頭,“你二人親事朕會為你們儘快舉辦,成了親後,你二人要多為皇家子嗣考慮,爭取早日誕下晟王府嫡子。”
吳丹寧叩首謝恩,半托著癱在地上的晟王下去了。
到底是皇家的人,見慣了大風大浪,皇後很快就從剛剛那場鬨劇中恢複了,精致的麵容帶上了一貫高雅的姿態,慢悠悠開口,“太子儲妃可為太子準備了什麼東西?”
蘇絡兒珠圓玉潤的聲音傳來,“臣女為殿下作了一幅漠北日落圖。”
皇後,“哦?絡兒的丹青造詣頗深,還不快展示給大家看看!”
蘇絡兒優雅一笑,朝身後的嬤嬤招了招手。
她自托盤裡拿出一卷畫,徐徐展開,入目是一幅蕭瑟的關外塞北圖。
天啟帝緩緩開口,“儲妃做此畫的心境是何?”
蘇絡兒不緊不慢道,“臣女當年隨兄長去了趟漠北,親眼目睹了邊境苦寒蕭瑟的景象,心中甚是心疼為國而戰的將士,而太子禮賢下士,為國為民,想必也關懷著邊境的子民,臣女便作此畫,以解太子憂國憂民之心。”
說到動情處,蘇絡兒開始詠詩,“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
見她又開始裝逼了,溫禾喝了口茶緩了緩尷尬。
不同於眾人的誇讚與驚歎,蘇絡兒越說,衛雲瀾麵色反而越冷。
溫禾實在想不通他為何會這般,拿了一壺酒替他滿上。
衛雲瀾冷厲的眸子驟然轉到了溫禾身上,溫禾沒出息地一抖,酒撒了出來。
衛雲瀾按住了她的手,有些粗糙的手撫了撫溫禾手背,示意她安心。
蘇絡兒的詩已背完,底下文人竊竊私語,討論著這首詩的妙處。
“太子對臣女這禮物可感興趣?”蘇絡兒自信地問道。
“畫作與詩處處透著思鄉之情,你兄長的軍士既然如戲想念家鄉,不若孤命你兄長帶兵回京述職,蘇姑娘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