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油半小滴半小滴地往瓶口滴著,溫禾耗著耐心一點一點接著。
她有那麼點衝動,想將這該死的瓶子給扔了。
可這是她拿來討好衛雲瀾的手段,丟了她怎麼在東宮生存。
正煩躁著,喜鵲走到她身邊,輕聲道:“奉儀,謝奉儀那邊邀請您去蘭香殿品茶,說是商議給太子殿下送什麼生辰禮。”
溫禾:“哦。”
她可沒興趣去知道那些人送什麼東西。
喜鵲,“幾位奉儀一起過來了,正在殿外候著。”
溫禾,“嗯?”
喜鵲,“人已經過來了!”
溫禾不悅地起身,這些人怎麼還不請自來了?
見溫禾遲遲不出來,謝柔走到了屋門口,“溫妹妹可要看看秋蘭妹妹編排的舞蹈?”
溫禾扯出一道笑容,“不了,我對跳舞一竅不通,不能為幾位姐妹提出什麼好的建議。”
謝柔聞言得意一笑,語氣放輕軟勸道,“此次太子生辰宴在皇宮舉辦,眾姐妹身份都比較低微,為了東宮的麵子,我們得上下齊心不是?”
說完她頓了下,“妹妹屋裡的香味真特殊,聽聞妹妹在為殿下製作一份獨特的生辰禮物,該不會就是這個吧,可否讓我等姐妹也來看看?”
溫禾無感地看著麵前一張張笑盈盈的臉 ,掛在口頭裡的姐妹,虛偽至極,她們倒是一口比一口親切。
尤其是麵前的謝柔,倒是自發地安排起獻藝了,最後好將功勞攬一份到她身上?
見溫禾不回答,謝柔麵上的笑也快掛不住了。
秋蘭上前道:“眾姐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是吧,溫姐姐?”
溫禾眼波流轉,瞧了瞧眼前幾人。
一辱俱辱差不多,她哪能沾這些人的光。
原本溫禾想在東宮苟著,能不去得罪人就不去。
可衛雲瀾這上司給她布置了任務,隻是這任務也不是很明確,她還得掂量掂量事情的輕重緩急。
若是她一直處在這奉儀的位置,能力有限,頂著身份地位比自己高的人的壓力,還要跟這些人搞一些無趣的窩裡鬥。
無關緊要的事關注多了,正事受打擾不說,人也容易變得斤斤計較。
溫禾拿定了主意,眼前的這些人沒必要得罪。
“我這香是給殿下的驚喜,暫時不能透露給各姐妹了!”
謝柔隱藏住麵上的不悅,淡笑道:“既如此 ,妹妹隨我一起去香蘭殿吧?”
今日風挺大,溫禾披上一件短披風。
這是一件米黃撒花披風,上麵繡工精美雅致,間以金絲線鑲邊,襯得溫禾高貴典雅。
謝柔眼中隱隱顯現妒火,其餘三人更甚。
她們沒見過這麼好的東西,包括家世最好的謝柔,也沒有這麼好的披風。
“不是邀請我去看舞嗎?怎麼愣在這不走了?”溫禾跨出門檻,回過頭望向還在屋裡的幾人。
謝柔勉強一笑,“讓妹妹的美貌驚豔住了,倒一時忘了走!”
溫禾順著她們的目光瞧了瞧身上的披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這東宮裡待久了可真寂寞,身邊人雖多,可全是虛情假意之人,爭奪著衛雲瀾的寵愛,爭奪著利益,哪會有真心呢!
包括她這個有些打工意味的小奉儀,雖在外人眼裡受寵,卻也要遵守這裡的生存法則。
打工人還有假期可休,可這裡全年無休地鬥著呢!
她來這東宮就沒好好休息過,過了那陣子新鮮勁和拚勁,溫禾現在隻想擺爛了,一肚子怨氣無處撒。
偏偏消停不得,等會兒又不知道有什麼事等她呢!
衛雲瀾這黑心老板,給了她這麼大權利,位份卻不升,壓力雙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