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禾覺得海棠就該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下子首飾都抵押完了,溫禾替她心疼。
交談了幾句後,嚴媽媽聞訊過來。
數了數銀票錢,滿三千後,她笑著收了起來。
“海棠你是個有福氣的,不管在不在如意樓,日後都不會差!”
海棠收下了路引和賣身契,客套幾句後,換下身上華貴的衣服,隨著溫禾離開了如意樓。
陽光照到她身上,海棠閉眼感受了一番。
溫禾靜靜地站在那等她。
海棠麵上帶著騏驥,還有一種提前退休拿工資的幸福感。
“阿禾,這裡的陽光我時常能看見,隻是從來沒有像此刻覺得溫暖過。”
“離開如意樓去遠方,這希望聽起來竟是如此單薄而渺茫。”
溫禾耐心地聽她絮絮地往下說。
說到最後,海棠大笑起來,“煩你聽我說這麼多廢話了,希望你永遠不要懂受禁錮的感覺,這滋味不是人受的。”
溫禾不覺麵色一垮,她是不會讓任何人束縛住自己的,人活著錢固然重要,但自由幸福更可貴,兩者能結合再好不過。
上了馬車後,溫禾對海棠道:“馬車會有點顛簸,你忍著點。”
海棠眼波微瀾,似乎有些明白眼前的境況。
“是不是有男人強迫於你,你在逃亡?”她湊過去輕聲對溫禾說道。
“海棠姑娘見多識廣,能猜到我的煩惱。”溫禾無奈地攤攤手。
麵具男帶兵進京,行謀逆大罪,若是兵敗殺頭,她的煩惱也就沒了。
這麼一想,溫禾心裡竟然期待著他快點失敗。
下午的時候,兩人到了餘縣。
進了客棧,周大娘見到海棠時眼睛都瞪大了,滿臉喜悅。
“多麼標致的美人兒!”
比起當初見到麵具男的態度不知道要好多少。
海棠客客氣氣見禮,周大娘擺擺手,“你的情況我也聽我家阿禾說了,日後咱們便就是一家人,無需客氣。”
溫禾還得出門找驢車,天色漸黑,她必須今日找到,否則多耽誤一天就多一天危險。
“我跟你一起去!”海棠不放心道。
“海棠,你可是花魁,帶了你我還要防著色鬼!”溫禾半開玩笑地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