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禾實在疲憊,不願再與她們多費口舌,推著幾人出去。
“我們就在門外,姑娘有事記得叫我們。”其中一名侍女道。
溫禾嗯嗯地答應了下來。
門關上後,一名叫阿荷的侍女不滿地揉搓著肩膀,小聲抱怨“看著好看,力氣更牛一樣,推得我肩膀疼。”
喜鵲看了眼阿荷,低聲道“主子的事不要亂插嘴。”
阿荷是新來的,很多規矩都不懂。
裡麵那位姑娘雖不及府裡的夫人小姐身份貴重,可就憑她那樣貌和刺史對她的尊敬,怕是府裡來的大人物看上了她,日後造化大著呢。
阿荷不滿地切了一聲。
她要是有屋裡女子的樣貌就好了,也能憑借狐媚子手段爬上床。
人比人可真是氣人!
溫禾纖長的腿跨入桶中時,舒適溫暖的水讓她不禁喟歎了一聲。
索性她整個人都鑽到了桶裡,原本就滑膩的皮膚在牛乳的浸泡下越發嬌嫩光澤。
溫禾將自己那間破屋拋諸腦後,她從衣服口袋裡找出那枚玉扳指,拿在手中仔細地研究著。
到時候一次性把錢全部提出來,將海棠贖出來,再用剩下的錢經營幾間鋪子,雇傭幾名家仆。
然後錢生錢,過不了多久她也能用上沒有煙的銀霜炭以及牛乳。
幻夢般美好日子就在眼前,溫禾笑著趴在桶裡睡了過去。
“姑娘?”喜鵲喊了幾遍沒人應答,進了門輕聲呼喚著。
溫禾睜眼醒來,有些困乏地從桶裡起身。
“姑娘頭發濕掉了,可要奴婢替您洗一洗?”喜鵲望著溫禾皓如凝脂的肌膚,眸中的驚豔掩飾不住地流露出來。
意識到失態,她趕緊垂下眸子。
屋子裡很暖和,溫禾隻穿了件單衣也沒覺得冷。
她躺在椅上,身上蓋了一條羊絨毯子。
喜鵲和阿荷則拿著皂角水給她洗頭。
“姑娘的頭發跟綢緞般絲滑,當真是好看。”喜鵲誇獎道。
溫禾繼續捏著手中的扳指,聞言漫不經心道“心情好,吃得好頭發就好起來了。”
喜鵲沒想到溫禾這般親和,忍不住一笑,“姑娘當真好福氣,這天下最難保持的就是好心情了,姑娘長得美又心境好,自然會越來越美。”
溫禾沒搭話,心中想著遠離爛人爛事,特彆是麵具男,心情就能好。
剛剛阿荷一番客套話下來,知道溫禾不過一農家女,和她身份一樣。
眼下見喜鵲如此哄著她,心裡不禁覺得她傻。
溫禾這樣身份的女子,能走多遠呢!
搞不好最後結局還不如她。
她才不費這個勁去討好那空有皮相的狐媚子。
喜鵲將她表情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地繼續與溫禾聊著。
她來這刺史府邸很多年了,看得明白什麼樣的主子能長久,跟著什麼樣的主子能過得好。
若是主子得勢,待下人如豬狗,那也是不適合去的。
眼前這位溫姑娘,人通透聰慧,又和氣,若是能服侍得她滿意,將來她跟了府中那位貴人,她求個恩典過去伺候,以後也就不用在這刺史府裡膽戰心驚地擔心受小姐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