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柏遠說:“你猜猜。”
池亦堅信平常人長不到這程度,他一定吃了不為人知的好東西:“人參。”
程柏遠有時候真想看看池亦腦袋裡到底裝的是什麼:“錯了,我不修仙。”
池亦哼了聲:“不說算了。”
程柏遠抿唇,彎腰低頭看他眼睛:“先乖乖吃飯,吃完告訴你。”
程柏遠幫他把手擦乾,擦過他指腹,摸到一層不太厚的繭:“你玩吉他?”
池亦微怔:“你怎麼知道?”
程柏遠把他手翻個麵,點點指尖:“有繭子。”
池亦低眼看:“玩的電吉他,一年。”
程柏遠挑了挑眉,對這事挺意外。池亦身上絲毫沒有電吉他人身上擁有的狂浪氣質,非得搞樂器形容,笛子適合。
你好好吹,他好聽,亂吹,難聽到折磨人。
程柏遠練出的手藝爐火純青,每道菜的味道比外麵酒店差不了多少。池亦快要為頓飯對程柏遠五體投地。
本來是為下午大叔誤會生氣說要吃螃蟹,目的是想讓程柏遠幫忙剝。他正準備開口提要求,磨對方幾分鐘。
嘴還沒張,對方戴著一次性塑料手套,開始剝螃蟹殼,手法嫻熟。
褪下的肉,全部放在池亦麵前的小碗裡。
他不說話,垂著眼睫,一舉一動像動態的畫。
池亦忽然有點羞愧,想起下午那句:“霸王。”跟著垂下眼皮。
脾氣沒地方發,居然連坐到才當幾天的同桌身上。
人忍氣吞聲,還給你處理螃蟹。
池亦,你真不是人。
他在心裡默默把自己從頭到尾譴責一遍,挺不好意思的說:“你吃吧,彆管我了,我自己弄。”
程柏遠瞥他:“你有多餘的手?”
一隻手裹著紗布,一隻捏筷子。
池亦一下沒聲了,夾起一塊蟹肉放進嘴裡嚼到隻剩空氣了才慢慢說:“謝謝。”
程柏遠笑了聲:“彆扭小孩兒。”
池亦目光微轉,看向旁邊的櫃台第一層。程柏遠見他停下,順著看過去,是一瓶開封喝了一半的酒。
“你在家還喝酒?”池亦垂眸,戳戳碗裡的菜。
程柏遠看著他:“你想嘗嘗?”
池亦默了下:“嗯。”
程柏遠挑眉:“真想喝?”
池亦說:“一點點。”
程柏遠給他倒了點,一厘米那麼高,真就一點點。
池亦對著透明散發淡淡味道的液體,皺起眉,半分鐘後全部咽下。
程柏遠酒量不差,刻板印象,認為池亦差不到哪去。
他托著臉看他,麵色正常,隻打了嗝重新拿起筷子,慢吞吞吃菜。
察覺到程柏遠目光,池亦嘴角一撇:“沒什麼威力。”
程柏遠笑著,閉了閉眼點頭:“你最厲害。”
吃完飯,程柏遠收拾桌子,池亦剛伸出胳膊被程柏遠用手指推了下:“去玩,你不用管。”
池亦哦一聲,坐到沙發上玩手機。
他來的突然,回家時滿腦子琢磨怎麼避開林英拿相機,忘記戴套衣服。程柏遠知道他沒換洗的,到臥室拿了自己的睡衣。
買來估計有一年了,穿過一次,後來一直擱置,不知道池亦穿上大不大。
好像今晚碰到水一類的東西,池亦思維行動就會變得緩慢。
程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