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山竹去把前麵的守衛引開。”蘇蓧提議。
蘇淮皺眉搖頭:“近日守衛增多,前麵有十多個人,山竹一個人單槍匹馬應付不了。”
看著父親發愁,蘇蓧調皮一笑,手裡指著籮筐:“他一人是不行的,可女兒早給他準備了幫手,你看……”
蘇淮看見滿筐糾纏在一起的蛇,隻覺瘮得慌,“那蛇放出來就四散跑了,怕是你的調虎離山之計不管用。”
蘇蓧壓低聲音說:“白日裡我讓小乞丐偷偷地在倉庫門口撒了誘捕蛇的藥粉,這個是一位老獵戶自己做的,看著平平無奇,實則深有奇效,喏,這筐蛇就是用藥粉引來的。”
在蘇淮心目中,女兒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何時變得這麼機敏。
做父親的,他當然不能落於人後,“正門進太冒險,這座倉庫修建的時候,在一層建了六個通風的口子,原本都被門栓鎖死了,今天白天我佯裝視察,把一個門栓鬆開,咱們用銅片一撥便能打開。”
兩撥人分批行動。
黑夜一片寂靜,沙沙聲格外瘮人,群蛇湧出擺出之字朝前遊走,一條條聚在了糧倉的門口,昂起了蛇頭,吐著長長的紅信子,嚇得守門的侍衛大叫:“我的媽呀,蛇,好大的一群蛇!”
守門的侍衛看見外麵黑壓壓一群蛇,頓時嚇得驚慌失措,有的四散而逃,有的躲進了倉庫。個彆膽大的,拿著手中的刀去挑蛇,剛砍下一個蛇頭,卻被群蛇圍在了中間,血腥味刺激的蛇愈發瘋狂。
那個守衛被咬了兩口,心生懼意,踉踉蹌蹌跑回了倉庫,絲毫沒察覺身上死死還扒著幾隻蛇。幾息後,倉庫門口又哭爹喊娘亂成一團。
蘇家父女倆帶著硫磺石灰,趁機從通風口溜進了倉庫,萬幸沒人發現兩人的蹤跡。
蘇淮率先朝著樓梯走去,壓低聲音說道:“一樓潮濕存放的都是一些糠麩之類的,糧食都放在二樓,咱倆先上去,從裡麵挨個開始查。”
倆人小心翼翼爬到了二樓,走到了糧食堆積的袋子旁邊,拿出糧食探子,一根鐵做的細長圓錐型管子,尖尖的頭捅入麻布糧包,糧食順著管子從開孔流出來。
蘇淮一連測試幾袋糧食,並無任何異常,難道是他們多心了?
這時蘇淮聽到上樓的腳步聲,腳步聲很輕,可耐不住這木板年久失修,一踩在上麵就嘎吱嘎吱響,他趕緊拉了拉女兒的袖子。
兩人迅速地藏在堆積糧食的架子下麵,斂聲摒氣,腳步聲越來越近。
蘇蓧緊緊的扒著木架子,身子懸空,絲毫不敢發出聲響。
倉庫總管吳根兒提著燈籠,繞著糧倉走了一圈兒,對下麵說:“彆遇到點事兒就慌張,讓人趁機溜進來,糧食出了岔子,小心你們的腦袋。”
蘇淮聽出聲音,這個是糧倉的管事,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吳根才慢慢走下樓梯,去查看六個通風口,見門栓都鎖緊了,這才放下心來。
驅逐蛇的聲音時不時響起,兩人繼續查驗。蘇蓧蹲下身子,找了個偏僻的地方,用糧食探子一捅,瞳孔微縮:“父親快來看!”
蘇淮慌忙湊過去,這次出來的不是糧食,竟然是糠麩。他拿過探子接連捅了幾袋,都是如此。“明麵上的還都是大米,偏僻的角落全部換成了糠麩。”
最後查驗一番,約莫一半的糧食被人替換成了糠麩。時間緊,查清楚後兩人不再耽擱,趁著守衛還在處理殘留的蛇,借機溜了出去。
眼看著要打災荒,若是糧倉裡的糧食被人偷換了,不僅他蘇淮要跟著掉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