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墉城一族自古貌美,皮囊不衰不腐,唯獨這代城主並非天墉血脈,其貌不揚身材圓胖,好在他有個不同凡響的女兒。
綺衣仙子幼時雖不出眾,長開後卻貌若天仙恍如冰雪,修為更是深不可測,昨日一現便深得無數人喜愛。
城主更是心滿意足,當年三與樓曾留下過一位白玉神子的預言,人人都說是那位不可說的死人,多少年了也無人敢提及他真名,可城主從始至終憋著口氣,既然三與樓沒點名道姓,那白玉神子憑什麼不能是他的後代。
果然,那預言如今已經快實現一半了。
正因如此,許久不再碰仙酒的城主今日異常激動,晃晃悠悠打了個酒嗝:“酒逢知己千杯少!你、你是本座見過最能喝的!”
結巴說完最後的話城主再也挺不住了,沉重的身體霍然倒下,被手忙腳亂趕來的仙侍及時扶穩。
仙侍深知自家城主酒量好,早年喝遍白玉京也沒有敵手,還是第一次看到城主醉成這樣。
“城主!”
“他無礙,仙翼你腿腳不便早些回去休息吧,”蒼白指尖虛扶了下城主,喚其他仙侍來攙扶,帶著關心的嗓音令人耳朵一酥。
“是。”
仙翼沒想到姑爺竟察覺出她腿受傷了,心中一暖,悄眼去看這位好看到出了名的新晉姑爺。
豔麗到極致的臉其實會產生距離感,不好親近,可這樣的人若是主動放下身段傲氣,便會瞬間拉進所有人心裡的距離。
姑爺就是位一點架子都沒有的人,短短時間將失蹤已久的小姐救回來,征服了脾氣古怪的城主,甚至記得她們每個小仙侍的名字,全府上下就沒有不喜歡他的。
有心想搭句話然後攙扶他進屋,轉眼發現人已抽身離去。
或許夜深了,那麼溫柔的人,身上的大紅婚服卻被煙花映得多了分冷。
冷確腳步很慢,他不太認路的繞過重重連廊,不知何時手裡多了條不知從哪弄來的濕薄巾,走入氤氳仙霧中。
城主府乃是天墉城最具靈氣的一塊寶地,周遭蔓延著靈氣過於充足而凝聚的仙霧,他身處其中乍看猶如雲端之仙,然而仔細往裡瞧就會發現他幾乎是齜牙咧嘴的,露出的舌尖被辣的通紅。
剛才那酒又名真言酒,修為越低的人喝醉了越有一些可能說出心裡實話,他絕對不能說出自己穿越者的秘密,否則被搜魂都是輕的。
將手裡吸滿酒液的薄巾焚毀,燃燒產生的煙霧很快被這裡的環境掩蓋,沒留下半點痕跡,冷確捏了捏生疼的太陽穴,嘴角卻露出點笑來。
他喜歡魔術,也是第一次當著仙人的麵擺弄魔術,用動作引走了旁人的注意力,實際上薄巾就藏在他搭城主肩膀時翹起的衣服皺褶下。
凡人在懷疑彆人撒謊作假時都會仔細觀察他動作,修仙者卻將絕大部分注意力放在探查靈力波動上,沒人在乎最平凡樸素的戲法,如今自己同為修真者五感提升,這點計倆駕輕就熟。
冷確繼續“微醺”的在城主府繞來繞去,路上遇到來慶賀的修仙者很多,他一一寒暄,輕易便看穿對麵人心中所愁所想,隨口幾句話就令每一位賓客都笑著離開。
魔術需要觀察對麵的人,冷確最擅長用極短時間收集旁人的信息,成功轉移他們的注意力,欺騙和愚弄已經成了他不可分割的習慣。
不過,唯獨麵對一個人時他沒怎麼說過謊。
冷確盯著洞房大門看了一會,戴著純黑色儲物戒的手緩慢推開房門,又嚴絲合縫關上,他掃了眼屋內喜慶的大紅布置便端正坐到桌邊。
既然是入贅,自然是他坐在洞房裡等新娘。
說起來他這位新娘子實在不同凡響,幼年失蹤成年前一天尋回,身份尊貴,即將在全修真界的期待中開啟仙級預言大樓,怎麼看都是標準的小說主角配置。
而冷確家庭情況複雜,從小混跡各種三教九流的地方,好不容易在上大學前無債一身輕,沒想到一覺醒來忽然穿到了這個名為白玉京的修仙世界,成為同名同貌的神秘人士冷確。
剛穿越的他一身血,身處白玉京四大禁地之一,滿目皆枯骨本以為會險象環生,誰知沒走幾步就碰到了失散多年想回家認親的羅綺衣。
或許是因為長在無人的禁地裡,羅綺衣性格非常單純,整個人純白無垢,冷確第一次碰到這樣乾淨的像一張紙的人,難得動了惻隱之心。
第一天相遇,第二天帶她離開禁地,如今第三天兩人已成親順利無比,穿越者搭配氣運之女怎麼看都是妥妥的小說情節。
接下來的發展也很好猜,男頻套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