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道：“他啊，他長的很好看，十歲左右的樣子。”
寧季無語：“……沒問你這個，那孩子最後怎麼樣了？”
“不知道，我已經被水衝走啦，”男人說，“但是小朋友，A134實驗體，你大概聽說過吧。”
寧季臉上的笑容一收，剛才少男懷春、心跳亂飛的人仿佛不是他似的。
窗外是霞光漸逝，將麵前男人半張臉隱去。
A134，一個遷躍計劃的虛擬實驗體。
“你怎麼知道的？”寧季沒有起身，原本舒展的手指此刻蜷曲成拳，說出口的話語氣冷得像塊冰。
喀噠。
熱好的牛奶被放在桌麵上，發出輕巧的聲響。
“無限製的進行時空跳躍是會引發混亂的，”男人歎了口氣，“我可是花了很大力氣才定位了你所在的時間，你知道要從無數個平行世界中的無數時間來確定你的位置有多困難嗎？小朋友，彆給世界添麻煩了。”
喀噠。
寧季食指一彈，指甲磕上牛奶杯的底部發出清脆的響聲，牛奶隨著杯子被迫顫抖，差一點兒就濺出了杯子。
“關於A134你到底知道多少。”
男人挑眉，好奇的問：“你為什麼這麼在乎這個A134？你隻是參與這個實驗的研究員，為什麼對一個實驗體這麼關心？”
喀噠。
“我的記性實在太差了，”寧季抬起手，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他眯眼一笑，“我沒有見過它，但是它確實是由我的DNA引導的人造人，所以我是來抓A134，再從它腦子裡取出我丟失的記憶。”
喀噠。
“但A134也許隻是幌子。”
喀噠。
“我可能才是那個實驗體。”
嗡——
“他們……告訴你……”
“操，”耳邊一陣強烈的嗡鳴，男人最後說得話斷斷續續難以聽清，麵前人的臉逐漸崩壞模糊，寧季頭痛欲裂，忍不住爆出一句怒罵，“這個時候叫我，我怎麼能——”
牆上不停擺動的時鐘歸零，小熊哐嘡一聲掉了下來，令人震驚的是，它竟然沒有落在地麵上。
時間在這一刻凝滯，隨後猶如鏡麵般哢嚓碎裂。
實驗艙。
寧季摘下連接著傳導線的頭盔，仰躺在靠椅上，被汗水浸濕的衣物緊緊貼在脊背，他抬頭望向純白的天花板，迎著刺眼的燈光大口喘息。
耳畔的嗡鳴漸漸減弱，寧季大腦放空，隻覺得自己此刻似乎快要死在這個艙裡。
3號研究員拿著實驗記錄靠近他，伸手輕輕拍拍他的肩：“九百六十七次，你的精神快到極限了，今天最多再進行十次以內的遷躍。”
寧季右手脫了力，頭盔不受控製的砸在地麵上發出悶響，他仿佛被驚醒一般猛然坐起，雙手掩麵：“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我調試了很多次，”他悶聲說，“這一次我來到了一間花店，看見一個奇怪的男人。”
3號研究員點頭，提筆寫下記錄：“嗯，然後？”
寧季抬頭，頓了頓，表情有些僵硬：“……他要請我喝甜牛奶，還要給我講睡前故事。”
“？請說重點。”
“好吧……”他閉上眼，努力回想，“時間大概在下午六點左右，這次遷躍的地點意外的柔和，比起現實我覺得更像是一個甜蜜的夢。”
“好的，那麼你提到的奇怪的男人他長什麼樣？”
“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