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稍等。總台總台,土豆呼叫土豆呼叫,請派一架直升機來,土豆要去見他親愛的茄子。”
“哈哈,討厭,你才是茄子呢。”
“那你是玫瑰,我是化肥。”
“什麼化肥?大糞啊?呀,好臭的,你一定很臭。”
“哈哈,雖然我很臭,但是我很溫柔。”
“你怎麼這麼貧呢?”
“是啊,我現在身無分文,絕對的無產階級。”
“哼,招人煩。”
在我的記憶裡,她特彆特彆喜歡說“招人煩”,而且在見麵後,我每次都是百聽不厭,那種小女生的脾氣加上假裝生氣的樣子,真的是讓我喜歡的不要不要的。
“晚上你準備吃什麼啊?”
“沒想好呢,大概還是去食堂吧。你呢,晚上吃什麼?”
“我老姨,和姨姥他們來我家吃火鍋。饞不饞?”
“不饞,我嘴裡流的都是淚水,口水是什麼根本不知道。”
“哈哈,等以後帶你一起吃。”
“好咧,拉鉤上吊哦。”
“那是,我也是說話算數一百年不會變的。”
“嗯嗯,像我小時候。”
“討厭,占我便宜,不理你了。”
“哈哈,逗你玩嘛,不生氣哦。給你買棒棒糖吃。”
“嘿嘿,我最愛吃棒棒糖了。一定要多帶點哦。”
這次聊天過後,我在回信裡,也放了一根安第斯山的棒棒糖,她居然也收到了,感謝那時的郵局叔叔和阿姨們。後來,據說連鈔票和票據都不能郵寄,還好我趕上了“好時候”。
寫到這裡,我想起來了,她每次都會在信封背麵注明類似“郵差辛苦”之類的話,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讓裡麵夾帶的東西順利過關吧?
自從我們正式交往後,後續的信箋裡,她還給我寄過她的大頭貼,還有她和老大的,在我們那會,大頭貼是很多年輕人尤其是情侶之間,必備的交往證明,也算是當時很時髦的黑科技了。後來去往燈市,我也和她照過幾次。像素就不用說了,慘不忍睹,但是對我來說,反而是優勢,不然這張坑坑窪窪的老臉,實在是拿不出手啊。
一台有點像遊戲廳裡的那種機器,兩個人鑽進簾子裡,投幣後,開始擺拍各種poss,然後經過幾次連續的間斷閃光,稍等幾分鐘,大頭貼就會自動打印出來,拿到手的時候,還是熱乎乎的。
她經常和我說的老大,其實我都一直未曾謀麵,記得有一次她和我說,老大想加我的QQ,問我“元芳,你怎麼辦?”我說不加,我和她又不熟,加她乾什麼。她對我的回答,相當滿意。在這方麵,她比我更霸道占有欲更強些。
後來,聽她說,老大也通過QQ交往了一個男友,兩人賊逗,還有模有樣的在旅店辦過一場隆重的拜堂成親,特二筆。老大的家庭條件比較差,還有兄弟姐妹,男方那邊,在05年的時候,就屬於有房有車的“中產”了,兩個人交往,自然也就受到男方家裡的反對,聽她說,07年的時候,老大分手後,因為沒有家庭背景也沒有錢,所以沒法“順利”的考進公立醫院的編製,就去了南方的深市,再到後來也沒了消息。
老大分手的那段時間,她的情緒受到影響也很低迷,每次和我通話,都會問我,我們以後會不會也像老大他們那樣的結局。而我,總是信心滿滿的告訴她不會,因為我們不一樣,可我們哪裡不一樣,我又說不清,隻是避重就輕的用各種“大餅”去讓她相信我們以後,一定會幸福並保證超級加倍。然後我就會給她講各種笑話,去轉移注意力。
其實,她要比我更“早熟”,她應該也明白我的用心,隻是不忍心折磨我,後來慢慢的就很少再提了。
殺人誅心,躲過了一時,躲不過一世啊。
孽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