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孫策對於所謂的神鬼之說便徹底沒了敬畏之心。
這自稱左慈的道人出現得詭異,但在孫策看來,僅擔心此人的目標會是阿鬥與李相,所以不敢妄動罷了。
“這位伯符將軍似有幾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下一刻,左慈的身影在孫策的另一個方向出現,讓孫策的眉頭為之一擰。
旋即,孫策再度抬手朝著左慈的方向一揮。
程普當即也率領著十餘甲士朝著左慈圍了上去。
隻是,就如同是此前黃蓋的結果一般無二,等程普衝了上去,左慈卻是轉瞬間就隱入風雪不見。
數息後,左慈再度換了一個方向。
孫策又讓韓當也率兵包了上去,結果依然沒有變化,左慈就這麼眾目睽睽地輕易隱入風雪。
這一次,左慈出現在了第四個方向,神色如常地看著孫策,開口道。
“貧道不過是機緣巧合地路過此處,即便如今豫州將被劃入劉皇叔治下,但貧道所走的乃是大漢官道,貧道也是一漢人,伯符將軍何故這般喊打喊殺的。”
“路過?”
孫策冷笑一聲,自然不可能會相信這來曆不明的道人說辭,厲聲喝道。
“汝意欲何為?今日若不能道個清楚,可勿怪吾記住汝名,然後他日率兵將整個天柱山都燒個乾乾淨淨。”
這殺意四逸的一句話,驚得似是雪花都不自覺地繞開著孫策。
左慈的臉色儘管沒有絲毫變化,但心中不免也泛起著嘀咕,意識到這孫策還當真有可能做得出這種事情。
更何況天柱山位於揚州廬江郡,孫策想要調兵焚了天柱山,還當不是什麼信口雌黃的事情。
這讓左慈暗暗後悔平日裡介紹身份之時,連帶著將修行地點也順帶道明的習慣。
‘該自稱在南華山修行才是,讓這孫策去找一找南華那廝的晦氣。’
左慈暗自嘀咕著,然後開口道。
“信或不信,在乎將軍之心,與貧道何乾?隻是貧道本見諸位居士受困於風雪之中,欲為引路前往可躲避風雪之處。”
“既然如此,那便作罷了。”
說著,左慈再度做出了緩緩後退,欲隱於風雪的姿態。
隻是,出乎左慈預料的是孫策與一眾將士始終保持戒備姿態,無一人似有半分開口挽留的意思。
就在左慈感到了幾分進退兩難之際,在孫策身後的李相往旁站了一步,小小的身體在層層保護中露了出來,遙遙行禮,道。
“這位道長所言知周遭可避風雪之處,可真?”
“相弟?!”
孫策見狀,語氣有些急促地想要阻止李相。
隻是李相何嘗不清楚左慈觀之似乎彆有用心,其言行舉止亦多有可疑詭異之處,但左慈有一言卻是打動了李相。
風雪交迫之間,將士們需要一處能夠避寒躲避風雪的地方。
否則……
李相回想起適才看到一些將士們的手掌在風雪中被凍得紅腫,甚至有些已經開始發青了。
隻是這些虎賁精銳並未因風雪而出現混亂退縮罷了,但深受李基影響的李相卻是做不到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