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李基能否找到足夠的證據將這條路線補充到無人懷疑的
地步。
而這種事情,無疑是交給在會稽郡的賈詡以及甘寧最為合適了。
“文和料想應知我心。”
李基將這一份密函竹簡封好之後,交給李琴通過錦衣司的渠道送往會稽郡後,方才動身前往府衙點卯。
而在離開之前,李基不忘溫和地提醒蔡昭姬在家多加休息,勿要像過去那樣讀書、修書沉浸其中就忘了時間。
“夫君且放心去府衙當值就是了,妾身在家有李書、李琴照料,不會累到的。”
蔡昭姬一路將李基送到了門外,直至目送著李基消失在街道轉角,方才轉身回府。
由於李基本就頗喜雪景,不怎麼喜歡這個時代馬車那種顛簸的不適,因此幾乎都已經習慣了走路到府衙。
……
而那封密函經過錦衣司的層層渠道,很快就送到了住在會稽郡府衙之內的賈詡。
與李基如今每日的悠閒狀態不同,賈詡為了安全起見乾脆與兒子賈穆都是住在府衙之內,並且還派重兵在府衙周圍駐防。
在賈詡收到那一封密函之時,賈詡正裹著貂在火爐邊上烤火。
按理來說,以著賈詡自小在涼州長大的體質,應該是不如何懼這點寒冷的。
隻是也不知是長膘了,還是呆在長江以南這一年多過得太安逸,以至於今年賈詡莫名有些怕冷。
“阿欠~~”
剛剛推開房門拿過密函竹簡的賈詡,就忍不住一連打了好幾下噴嚏。
這讓賈穆連忙關心道。“父親怕是被寒風給冷到了,我這就讓人再加個火爐。”
“不用!”
賈詡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舒舒服服地躺下後,舉了舉手中的竹簡,道。
“依為父看,打噴嚏絕非是由於寒風,而是這一卷李子坤遣人加急送來的竹簡,其中必然又是些麻煩事。”
說罷,賈詡便打開竹簡細細地看了起來。
整個過程賈詡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但是在看完之後,卻是將手中的竹簡卷起來直接丟到了麵前的火爐之中。
賈穆瞪大著眼睛,不解地問道。“父親為何如此?這可是子坤先生的密函,如此焚燒之,或會讓子坤先生惡之。”
“此密函,不能容於世。”
賈詡淡淡地道了一句,具體原因卻是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
密函之中的內容其實很簡單,那就是要求賈詡偽造出徐福東渡的行船軌跡,並且是按照李基所提供的行船軌跡。
自東海郡沿途而下會稽郡永寧縣,然後往東轉向抵達島夷,又自島夷往北沿著琉球而上。
偽造這種東西,賈詡自是有法子。
祖上口口相傳見過徐福船隊的人證夠不夠?
一些秦朝的相關物件做舊埋在行船軌跡上的物證夠不夠?
甚至,賈詡還想到了在會稽郡永寧縣的一些鄉誌之中做手腳,然後在島夷上再依據島夷遺民的記事方式偽造一番。
以著如今賈詡所能動用的資源,想要辦到其實不難。
讓賈詡為之謹慎與皺眉的是此事頗為敏感,並且背後之中李基所隱藏的深意……
徐福當年的船隊是不是真的走了這條路線,無人可以確定,但一旦賈詡偽造了這種種證據,將會在史書之中成為定論。
對劉備集團以及吳郡無益之事,李基定然不會如此大費周章,甚至為了區區一個先秦方士而這樣大費周章。
‘自島夷沿琉球而北上……’
賈詡眯了眯眼睛,注視著在火爐之中漸漸被焚成灰燼的竹簡,賈詡漸漸意識到了什麼。
暴秦遺民?
這個名詞對於大漢來說,某種意義上算是必須征討的名單。
大漢都已經屹立在九州之上四百年,還有大秦的存在,那算什麼意思?
這是對大漢的權威以及正確性的動搖。
‘所以,李子坤該不會是想給某個海外小國硬生生地套上這個頭銜,然後滅國吧?’
一念至此,坐在火爐旁的賈詡都覺得一陣手足冰涼。
‘李子坤,不會如此狠毒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