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醒來的張煬在吃痛中悶哼一聲。帝江亦受到重力,俯衝變成了墜落。
嘭!圓滾滾的身體砸地上。
“啊啊!”老六!
三下五除二,齊鎮上了樓頂,迅速在樓頂四方設下結界,一隻嬰兒怪當先衝了進去,可還沒接觸到齊鎮便轟然炸裂,四肢殘骸粘在結界無形的屏障上慢慢滑落,血液也順著流淌下來,嬰兒怪隻聽命令行事,不斷湧入,卻怎麼也觸碰不到齊鎮。
在他周身,結界之內,空氣的流轉超乎想象。
妖力控製下,流轉的空氣就是最猛烈的絞肉機,沒一會兒結界的屏障已然成了暗黑色,濃重地密不透光,那些撲入的嬰兒怪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
齊鎮置身其中。
身上的傷口還在作痛,越是廝殺得厲害身上越痛。可他是個瘋子,一旦開啟嗜血模式,越痛就越享受。
濺滿汙血的臉上瞳孔不知何時已成了金色豎瞳,結界內一聲龍吟,再次撲入的嬰兒怪竟連身影都不在顯現就成了肉沫。
來多少他就殺多少!
樓頂的地麵在不知不覺中裂開了一條縫隙。
另一麵,陶緹出了這家房子到了樓梯轉角便毫不猶豫從窗口跳了下去。嬰兒怪眼睛不行,它們靠的是敏銳的聽覺,所以他故意放大走路的動靜,一部分嬰兒怪去了齊鎮那兒,還有一部分追著他的腳步聲順著樓房牆壁爬到了樓下,性急的也從空中紛紛跳落。
牆根處的畫麵隱沒在黑暗裡,隻是時不時會依稀出現甩動尾巴的影子。
嬰兒怪的牙口再鋒利也沒有陶緹的鱗甲堅硬,怪叫繁多刺耳,最後都在尖叫聲中消亡。
怪物們的死法不比樓上好多少。
突然,頭頂炸響一聲雷。
轟隆!
陶緹把最後一隻嬰兒怪踩在腳下,抬頭望天,雷聲伴著閃電把天空照亮了一瞬,這一瞬顯得有些不可名狀的慘白。
索囉索囉,帝江從藏身的黃楊樹裡現身,見陶緹殺得隻剩最後一隻它才敢出來,幾隻腳輪流踹著陶緹腳下還在掙紮的嬰兒怪,怪物抓上它的腳,帝江用其他腳掰開嬰兒怪。
陶緹還望著天空,腳底下的動靜不用看,一用力,嬰兒怪的頭顱被他碾碎。
帝江抽出自己的腳腳。
他這才低頭問:“齊鎮呢?”
帝江扭扭屁股表示不知道,它被踩了腳摔下來後就拖著張煬找了處密集的黃楊樹藏好,一隻腳指了指頭頂天空,可能在上麵。
“我.....”話語一頓,隻見樓上最高一層的窗戶裡爬出了一個頂著人頭的藤蔓。
是婆羅阿!
他舍棄了無用的身體,直接以腦袋的形式出現,脖子還是和常人一般粗細,但是連接脖子的不再是身體而是一根粗長的藤蔓,形容的好聽點就像超大號的人頭棒棒糖。
一張嘴,無數冤魂從他嘴裡冒出來,乍一看像噴出一股股黑霧。
頭頂的月光被籠罩,冤魂死前嘴裡發出的慘叫炸響,哭泣、呐喊、詛咒、哀嚎,一片嘈雜,這些都是婆羅阿尚未蠶食還存在體內的魂魄,魂魄感染了婆羅阿的怨毒後戾氣更重。
樓頂上,齊鎮指天罵罵咧咧。
“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