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果真?”李燁大喜過望道。
隨即發現自己高興得太過明顯,趕緊掩飾道“哎,先生,何必多此一舉。我有昔昔姐就夠了。”
昔昔早就習慣這師徒兩個口是心非的樣子,忍不住嘟囔道“裝!”
李燁尷尬地笑笑,刑山跟笑笑。
李燁看見了,拉下臉來吩咐道“刑山備馬,隨我去涿縣。”
刑山的笑容瞬間垮了,驚愕道“啊?”
但是他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應聲道“是,三公子,我這就去備馬。”
隨後出門備馬去了。
昔昔卻是心疼地開口道“三公子,這過兩天都要除夕了,而且外麵天寒地凍的,不能年後再去嗎?”
李燁開口道“昔昔姐,那些人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要去探探申屠家。不過昔昔姐你是心疼我?還是……”
未等李燁說完,昔昔截口道“我去給三公子收拾行李。”
李燁見兩人出了門,這才故意慢慢悠悠地整理手邊的東西。
過了很長一會兒,昔昔才拿著一件大氅回來。
李燁記得以前昔昔收拾行李動作很快的。
“三公子,你的行李我已經幫你收拾好了。真不用昔昔陪你去涿縣嗎?”昔昔問道。
“不用,你從洛陽日夜兼程趕來,夠累了。留守這裡,先歇息幾天。你跟金掌櫃多溝通,熟悉一下這裡的情況。”
“是,三公子。”昔昔邊幫李燁披上大氅邊應道。
“直羅城兩位前輩洛陽之行怎麼樣,順利嗎?”
“很順利,公子與秦前輩神交已久,桑東家與闞城主也是舊識。”
李燁有些意外道“三師伯走南闖北,他和闞前輩認識不奇怪。先生和秦前輩神交已久?”
昔昔邊幫李燁整理儀容邊說道“你可不要小看公子,他以前在江湖上也是很有名的。”
李燁想想也是,雖然他沒見過陸先生出手,但是據師公說陸先生的武學天賦極高,不比李燁的母親秦舞差。
李燁收拾妥當,準備出門,又吩咐道“昔昔姐,這幾天除了注意安全,也弄些好酒好菜犒勞一下大家。畢竟過年了。”
“昔昔知道的。三公子在外也要吃好喝好。”
“嗯。”
北方各地都在下雪,天氣寒冷,年味卻是日漸濃厚。
太原郡晉陽城李家也是張燈結彩,好不熱鬨。
李信帶著李裕將並州各地的營寨走了個遍,剛回到晉陽城的府裡。
書房裡,李信對著李裕講道“今年的風雪格外大,北方突厥人的日子應該不好過。
各營寨不可鬆懈,謹防突厥人的襲擊,尤其是年後到開春前這段時間。”
“兒子省的,過幾天就去定襄軍營。”
“嗯,好。”
“好什麼好。”林柔在李甄的陪同下邁門而入,邊走邊嗔怪道,“父子倆整天就知道軍務。”
李裕趕緊行禮道“兒子見過母親。”
李信笑嗬嗬道“柔兒來了。”
林柔見李信笑嗬嗬也沒法發火,隻能嗔怪道“夫君,你不喊燁兒回來過年也就罷了。怎麼這大過年的,還把裕兒往外趕呀?”
李裕卻搶先解釋道“母親,是兒子自己要去的。”
林柔不能責怪李信,對待李裕可沒那麼溫柔。
她見李裕辯解,責怪道“你還挺有擔當?上個月一回太原,扔下王婉就往軍營跑。
今天回來也不知道去看看人家姑娘。
這剛回來就想著走,我看你是不想成親了。”
李裕被林柔說得啞口無言,隻好求助地看了李甄一眼。
李甄也是沒好氣道“還不趕緊去看看婉兒妹妹。”
李裕如獲大赦,行禮道“父親,母親,那兒子告退。我去看看她。”
李裕說著就準備往外走,卻被林柔叫住了。
“等等,你就準備空手去啊?”
李裕又是一窒。
一旁的李甄也是責怪說道“這麼大的人了,還是毛毛躁躁的。
送給王家的禮品,母親已經替你備好了,在門子那裡,你去的時候記得帶上。
還有這裡有一盒李記胭脂鋪的胭脂,你拿去送給王婉。”
李裕接過胭脂,興衝衝道“謝謝母親,謝謝大姐。那我去了。”
林柔望著出門的李裕輕聲道“這孩子。”
回過頭對李信說道“夫君,等明年晚些時候,咱們該將李裕和王婉的婚事提上日程了。”
李信當然是一百個同意了,欣然說道“好好好,都聽夫人的。”
可是卻聽林柔又是歎氣道“不知道燁兒在外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吃飽,有沒有穿暖和。這孩子也真是的,都不捎封信回來。”
李信有些頭疼,開口道“上次李裕回來不是帶回信來了嘛!這才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李甄也在旁安慰道“母親,三弟自然是掛念咱們的。興許隻是風雪太大,送信的人路上耽擱了。”
林柔的眉頭這才舒展,雙手合十,許願道“隻希望燁兒平安無事就好。不來信也沒關係!”
李信見狀,無話可說。
李燁這邊卻是在趟風冒雪。
北地的雪,鋪天蓋地。
雪從天上絮絮飄落,將大地蓋上一層厚厚的白色。
逐漸的,眼之所見皆是粉妝銀砌。
如果隻是賞景,那這雪國美景確實值得人流連忘返。
但是如果不巧正在趕路的話,那是寸步難行。
李燁和刑山兩人便是在趕路。
兩人走走停停,本來薊城到涿城也就兩百裡路,平日裡快馬也就一日的路程。
奈何風雪實在太大了,李燁和刑山走了兩日才到兩城中間的良鄉城。
李燁和刑山隻能在貴鄉城的客舍度住下。
這家客舍的名字也很有意思,很是應景,風雪客舍。
風雪載途,有一地方落腳,便是極其令人歡喜的。
何況今天還是很特彆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