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推讓了半天,李燁實在聽不下去了,出了房門。
正好看見兩個人四隻手握著一
隻鐲子。
昔昔見李燁出來,正準備解釋。
李燁卻先開口了:“先收下吧,等這位刑兄贏了擂台再還給他。”
昔昔聽了李燁的話,隻好先行收下。
刑山卻問道:“你怎麼知道俺姓刑?”
“你剛才不是說你叫刑山麼?還有你在擂台上不是也自報過家門麼?”
刑山這才恍然,八尺多的壯漢憨憨地撓了撓頭。
“昔昔姐,去讓夥計送些吃的過來。還有,再拿壺酒來。”
“是,三公子。”昔昔應聲而去。
李燁對刑山說道:“刑兄,請坐。一會一起吃點,正好我也沒吃飯。”
刑山有點猶豫,但是還是坐了下來。
“小兄弟,你叫什麼?”
“李燁。”
“哦,哦,李兄弟。剛才那個姑娘……”
“她是我的侍女,也是我的姐姐王昔昔。”
如果李燁沒看錯的話,刑山貌似鬆了口氣。
兩人便沒再說話。
過了一會侍女昔昔帶著夥計拿來了吃食。
在昔昔將酒菜擺上桌的時候,李燁甚至聽到了刑山咽口水的聲音。
“刑兄,一起吃點,不用客氣。”李燁說著先動了筷子。
刑山也許真是餓壞了,剛開始還有點放不開,逐漸變得狼吞虎咽。
李燁早就在他狼吞虎咽之時,示意昔昔再去弄些吃食。
刑山直到半飽時,才發現李燁根本沒吃幾口。
又憨憨地撓了撓頭,趕緊給李燁倒了一杯酒。
“李兄弟,你喝酒,喝酒。”
李燁麵有難色,推辭道:“我不喝,最起碼最近不喝。你喝,不夠喝我讓人再送一壺過來。”
刑山又開始安靜地吃菜喝酒,隻不過稍稍放緩了速度。
看來刑山真的是不善言辭,悶葫蘆一個。
李燁無奈隻能有一句沒一句地問。
刑山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答。
原來刑山來自東平郡,自幼喪父,家裡隻有一個老母親。
他年少時便跟莊子上的一個退伍老卒學武,連他的大名都是老卒給取的。
那對宣花大斧就是更是老卒死的時候留給他的。
李燁估計這個老卒不簡單,至少不是個普通老卒。
這比武招親的事不知為何傳到了他的莊子上。
而刑山雖然年近三十,但是還未娶妻。
於是他的老母親便湊了些盤纏讓他來了這裡比武。
臨出門是,她還把自己唯一值錢的銀鐲子給了他。
他本來不願來,可是拗不過他母親,又事母至孝。
刑山沒出過遠門,不會精打細算。
本來盤纏足夠來回的,但他隻是剛到這裡就花得差不多了。
住是住下了,可是沒錢吃飯了。
他也有自己的小聰明,想著一開始就打擂會更餓。
於是,忍到第三天才上擂台比武。
回到客舍,掌櫃的卻來催房費。
於是發生了李燁回客舍時見到的那一幕。
“俺本來更能打的,隻是肚子餓,沒力氣,嘿嘿。”
刑山憨憨地說道。
一旁的昔昔卻忍不住笑出聲來。
刑山隻是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李燁也是莞爾一笑,跟昔昔說道:“昔昔姐,你跟掌櫃的說一聲。這幾日刑兄的飯錢也算我們的。”
刑山急忙推辭道:“那怎麼行,你們都幫俺付了房錢了。怎麼好再讓你們幫俺付飯錢。使不得,使不得!”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
刑山撓撓頭,隻是不語。
“就這麼定了。等你贏了擂台再還我。”
刑山這才答應道:“成,等俺贏了擂台還你。不過,你還是喊俺刑山吧。俺當不得你喊刑兄。”
“行,刑山。”
李燁這邊因緣際會結識了憨厚的刑山。
而另外一個讓他印象深刻的漢子曹建充卻正在和隨同自己前來的幾個同鄉快活。
曹建充,河間郡人士,家裡頗有祖產,為人仗義豪氣。
十四五歲時,他離開了河間郡好多年,據說是拜師學藝去了。
待到回來時,果真武藝高強,在河間郡年輕人中鮮有敵手。
所以同鄉的年輕人都以他馬首是瞻。
這次也是在幾個同鄉的慫恿之下,前來參加比武招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