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裡,一身杏黃長裙的袁影兒正與依舊白裙的謝薑在船樓裡談天,說些閨中密語。
“原來姐姐隻是搭李燁的船才認識的啊。我一開始還以為他是你的小情郎呢?”
謝薑驚呼道:“怎麼可能!我的年紀都能做他姑姑了。
好啊,臭影兒,你取笑於我是不是?
倒是你比他大不了多少,是不是對他有想法?
我看李燁這孩子人不錯,長得俊,心善,聰慧,學識也淵博,好像什麼都懂。”
“哎呀,姐姐。哪有的事。再說我這身份怎麼配的上他。
”
袁影兒說話時聲調有些低。
“影兒,這話就不對了。咱清清白白的,憑自己才藝吃飯,正經身份!”
袁影兒聽到謝薑的這話有些感動,畢竟謝薑的身份在那,名門世家之才女。
“他若是商賈巨富家的公子也就罷了,就怕他是世族門閥家的公子。那可就……”
袁影兒臉帶憂愁地說道。
謝薑也是黯然神傷,是啊,世家門閥的門檻可是很難逾越的。
自己何嘗不是因此而小姑獨處,至今未嫁呢。
如果李燁真是世家門閥的公子,那袁影兒很難被他的家族所接受。
一會兒,謝薑回過神來,笑著說道:“還說對他沒有想法,露餡兒了吧。
不過他平日裡好像都在刻意回避他身份的話題。
這孩子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我找時間直接問他。
而且我看他對你也頗有那意思,隻是他年紀小,不懂得這感情之事。”
聽到李燁對她也有意思時,袁影兒的桃花眼瞬間閃著光,分外迷人。
這時,畫舫卻緩緩停了下來。
兩人透過窗戶,發現前麵有一艘比畫舫還要大的遊船攔住了去路,兩船相距很近。
而且那遊船還在不斷接近,試圖貼靠上來。
隻聽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喂,前麵是秦淮河袁影兒的船?我家公子讓她過來唱個小曲兒。”
“放肆,怎麼可以對袁姑娘如此無禮!”一個輕佻的聲音故作正經道,轉而說道,“袁姑娘,小生有禮了。可否現身一見?”
侍女寶兒慌張地跑了進來,正準備開口,卻被袁影兒抬手止住。
袁影兒整理了一下妝容,輕移蓮步走出船樓,來到了甲板之上。
謝薑見狀,戴上帷帽也跟了出去。
遊船上的人,見到一個身穿明媚杏黃長裙的絕色女子來到甲板,全部瞪大了雙眼,微張著嘴,齊聲地發出“哇”的聲音。
船頭的幾個華服公子更是色眯眯的呈癡呆狀。
袁影兒神色自若,輕啟檀口道:“小女子便是袁影兒,不知道各位公子有何指教?”
遊船眾人聽得天籟之聲,有些恍神。
為首的一個華服公子,強作淡定地說道:“小生聽聞袁姑娘前往洛陽,特意在此等候多時,隻為見姑娘一麵。
可否請袁姑娘賞臉共飲一杯?”
正是那個輕佻的聲音。
“袁影兒從不飲酒,還望公子見諒。”
“哦,不飲酒那也沒關係。那過來給我們唱個小曲兒,要多少銀子,你隨便開口。”
“這位公子,袁影兒此趟隻為與朋友遊賞,還請見諒。”袁影兒不卑不亢地說道。
華服公子這才看到袁影兒身後還有個頭戴帷帽,身著白裙的窈窕女子。
“那就一起過來,咱們一起彈琴唱曲,一起遊賞豈不更好?”
華服男子繼續胡攪蠻纏,其他人也跟著起哄。
袁影兒不禁微微蹙眉,自己見慣了浪蕩子,受些委屈不要緊,可是不能讓謝薑姐姐受委屈。
她口氣嚴厲道:“還望公子自重。請公子讓開去路。”
華服男子見狀更加猖狂道:“本公子不自重,又如何,不讓開去路又如何?”
袁影兒見他如此無禮,聲色俱厲道:“這**,朗朗乾坤,你就不怕我報官,不怕王法麼?”
“王法?在豫州地界我就是王法,也不打聽打聽我江曹是誰。
我爹就是豫州刺史。你倒是去報官啊!哈哈哈哈。”
遊船上的其他人也跟著大笑。
袁影兒心說不妙,這豫州刺史可是朝廷大員,掌管整個豫州。
於是偷偷的給侍女和老仆使眼色,讓他們做好準備。
表麵上卻不動聲色,繼續周旋道:“那本姑娘就是不從呢?”
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