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康年剛死的時候正逢萬人坑,他意識混沌隻知道奮起廝殺,等到清醒過來,他的遺體早就不知所蹤。
反正都是埋在土裡,他也就不再費心尋找。
沈文枂堅定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這個相處不過幾個時辰的外人也不難看出,你的父親很在乎。”
“為何?”白康年再次問道。
僅僅兩個字,包含的問題卻有一籮筐。
真實想法太矯情,沈文枂搖了搖頭,從容道:“不為何,想做就做了。”
白康年不再搭話,沈文枂默認他同意了。
了卻了二樓的問題,大堂裡顧雙玉和喬梁也出現了爭執,沈文枂下樓吃早餐吃了一半才意識到他們之間氛圍不太對。
具體表現為顧雙玉要比昨日更熱情,但僅限於她和吳苑苑。
其實也好猜測,大概是顧雙玉還想多住兩天,但喬梁擔心她的安危給出相左意見。
雖然客棧看上去還算正常,可昨夜喬梁如廁回來時無意聽見隔壁房間傳來微弱又模糊的說話聲,在他記憶裡,隔壁應該空無一人。他輕輕推開房門,卻發現裡麵漆黑一片,連半個人影也沒有。
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種不安的感覺卻始終縈繞心頭,不禁讓他打了個寒戰。
喬梁沒把晚上發生的事情告知顧雙玉,他擔心她會害怕,隻是讓顧雙玉不要一直停留在此。
顧雙玉不清楚情況自然是不願的,於是耍起了小性子。
喬梁會哄她的,這些年來一貫如此。
“再住今晚,若還是無事發生,明早便啟程。”哄她就是順她意,喬梁在與顧雙玉的對峙中不出意外地敗下陣來。
喬梁已經做出了讓步,顧雙玉喜笑顏開,“成交。”
沈文枂吃著早餐饒有興致地注視他們,也許這就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吧。顧雙玉是在愛裡長大的,不管是家庭,還是身邊的侍衛。
吃過早餐,沈文枂想好理由要把白康年介紹給他們認識。“顧姐姐……”
客棧裡毫無預警地刮起一陣風,強勢將兩側大門推開,白康年穿著一身白緩緩走入。
“來這耍帥了。”沈文枂小聲嘀咕著,她都能想象到白康年是怎麼從她房間的窗戶一躍而下,再飛奔到正門完成這一係列動作的。
耍帥也是需要帥為基礎,顯然他有這個資本。長相英俊,氣宇軒昂,濃密的眉毛下是一雙深邃的眼眸。一頭烏黑的頭發高高豎起,顯得精神抖擻。
見到他的第一眼,顧雙玉腦海裡隻剩下一個詞,美如冠玉。
隻見一麵,便心中歡喜。
她家中亦有風姿俊朗的兄長,或許是因日日相對,早已習慣他們容顏,相較之下,遠遠沒有白康年這一眼來得驚豔。
就在她思考著該如何自然搭話時,身側的沈文枂輕撫膝蓋緩緩站起身來,“表兄!”
出門在外,她通常是以這種身份指代白康年。然而對方沒有立馬進入角色,眉頭微不可察的蹙了一瞬,動作也不似先前自然。
好在沒人察覺,白康年輕咳兩聲整理好自己儀態。
沈文枂小跑至白康年身畔,頗為熱情地說起話,“表兄,好久不見,你怎會出現在此地?”
昨日白康年在客棧待了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