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小子淡淡“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沈文枂也不在乎,跑到白郎身邊親切地挽住他的胳膊,沈紀中乾咳兩聲她也當作聽不見。“你怎麼來了?”
白郎壓低聲線:“你動作太慢,我沒有時間了。”
沈文枂眨巴著眼睛,故作嬌羞地輕拍他一下,“你說你想我了,我也是。”
還未入夫家,就敢當麵調情,實在是把他沈家臉麵丟儘了。沈紀中不免氣結,“不知廉恥。”
沈文枂握緊了拳頭,忽又鬆開,她歎口氣,跪於沈紀中麵前。“文枂多謝父親育我成人,今是女兒不孝,要與白郎離去,望父親看在我已逝娘親的麵子上,成全我們。”
沈紀中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他指著沈文枂,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遠處有人被攙扶著緩緩走來,她的麵容和沈文枂有幾分相似,卻更為淩厲。
“圓兒,你小心點身子。”喬素圓腹部微微隆起,看著是有了身孕,沈紀中忙將人摟在懷裡。
沈文枂盯著喬素圓的肚子沒說話,隻是咬緊嘴唇。
“老爺,您彆生枂兒氣,小孩子不懂事。”喬素圓勸完大的又勸小的,“文枂,你彆和你爹置氣,他都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可我還是要走。”沈文枂垂著頭,看不清神色。
沈紀中怒了,“今日你若是出了這扇門,便不再是我沈家人。”
以後行事,都與沈家無關。
沈文枂站起來,她讓白郎先出去,自己則是磕頭做最後一次告彆。
沈紀中不攔了,任由沈文枂決然踏出沈府大門。
外麵是白郎帶來的馬車,沈文枂沒有回頭,白郎微微欠身拉她上馬。
“走吧。”白郎吩咐道。
馬車輕輕地搖晃著,仿佛是在為沈文枂的心事起伏。從進馬車起,沈文枂把自己在父親麵前的從容卸下,還有對白郎的萬分愛意。她隻是垂著頭,一言不發。
白郎坐在沈文枂身旁,視線一直放在她身上。
許是他的目光毫不遮掩,整得沈文枂還有些不好意思。“你一直看著我算怎麼回事,白康年,你莫不是真喜歡上我了?”
“嗬。”白康年輕蔑一笑。“你一直裝著不累嗎?”
沈文枂勉強提起一個苦澀的笑,“不累。”
怎麼可能不累,可她累了又能怎麼樣,這世上已沒有再關心她的人,她用儘力氣活下來,不是為了浪費生命的。
沈文枂其實撒謊了,白康年送她回來的那晚,她說的是遭賊被打暈,其實不然,她是生生挨了一刀。
冰冷的刀子,直直刺進身體,她緊緊捂住腹部,身體蜷縮成一團,忍不住地顫抖著。
好冷,好疼。
她以為自己要死了,可白康年救了她。
白康年背過身去睡覺,“到我要去的地方之前,你想哭就哭,彆做這種要哭不哭的表情。”
他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