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這景鴻樓這小小掌櫃的死,被人捅到了皇帝的書案上,倒是沒有將所有去過景鴻樓的官員都拉入這件事情之中,隻是三部的侍郎倒了黴,被這折子點了名。
遞折子的是禦史台,聞風奏事本就尋常,更何況這事的確是事實。
皇帝哪裡能不惱,自己眼看著就不行了,手底下的官員紛紛站隊,想乾什麼?這位子隻有他給的,沒人可以搶。
一道旨意直接發往大理寺,便也出現了沐擇誠如今帶隊封鎖景鴻樓的狀況,
說到底也就是個奪嫡站隊,挑釁皇權的例子,怪就怪這幾個侍郎運氣不好,景鴻樓接二連三的死人,死到禦史台都得到了消息。
黃墨穿好了衣服,這金銀早在撤掉席麵的時候就付過了,推門離開,剛好看見了這沐擇誠帶隊上樓的場景。
“大人”一位大理寺的兵丁,對著沐擇誠示意,這大早上的竟然有客人早早起來,實在奇怪。
他也是男人,男人最懂那種虛弱,這種聽著動靜早起的,不是不行,就是心裡有鬼,
上下打量,沐擇誠那帶著審視的目光毫無遮攔的觀察黃墨,搖搖頭,繼續上樓。
黃墨一身氣度從容,看著大早上就熱鬨的不行,昨夜招待自己的老媽媽拖著疲憊的身軀跟在一隊兵丁之後,“蘇媽媽這景鴻還真是熱鬨,今晚我帶著朋友還來。”
腰肢早就扭不動了,蘇媽媽看著黃墨如此精神,倒是神奇,昨夜點了三位姑娘這大早上還能如此神清氣爽,難不成是我這姑娘不行了?
不過這開門做生意,自然是喜歡廣開客源。
一番寒暄,蘇媽媽還要緊跟著去三樓呢,她可真是個苦命的。
三樓,開了窗,但天色還未放亮屋內還是點著燭光,
窗外吹進清風,晃動燭火,這接連死了人的房子裡倒也不顯的陰森。
血跡,痕跡,都需要細細探索。
“大人,剛剛那人。”這大理寺轄下的總捕頭還是覺得黃墨可疑。
沐擇誠也知道這人的,平日裡辦事最是細致,便也細細給他解說“那人雙手沒有常年習武留下的繭子,一身的體態,不過是個公子哥,和這案子扯不上關係,我看他不過是個聽了風聲過來湊熱鬨的。”
說罷,還讓人喊了蘇媽媽過來問話,“幾時發現的屍體,當時現場狀況如何,你且細細說來。”
實在是景鴻樓的人動作太快,這處理屍體的手段幾位熟練,今日來著案發現場,已經隻剩下一些沁入木板中的血跡了。
作為多數時間執掌刑名判罰的大理寺少卿,這刑手段確實不高,他被丟出來作為皇帝手中的刀也是有著自己任務的,最主要的就是查明這景鴻樓背後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誰,或者找出這背後的策劃之人到底是誰。
死兩個人,真不能被皇帝放在眼裡,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這句話可能不準確,但也相差不遠了,
坐為混跡官場的小年輕,自然是明白的,沐擇誠打算順藤摸瓜,從這殺手查起,
殺手殺人,總需要理由。
當然沐擇誠也不會在一條路上下注,尋找殺手的同時,也可以查一查這景鴻樓的賬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