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稚收回目光,柔聲細調地道:“我沒計算過.....”
阮淩曦盈盈一笑,“看你和妲己似的,肯定很多人追。”
景稚莞爾,眨眼時卷翹密長的睫毛微動,盈瀅的靈狐眼像含了秋水又純又媚。
***
暮色漸濃,酒店的燈光柔和得讓人沉醉。
茶酒司小官兒將泡好的茶與醒好的酒逐一斟給每位公子,完畢後便回到隔間等待。
五人待在隔間裡,其餘三人因為不喜歡景稚則離得她遠遠的,隻有阮淩曦靠近著景稚。
過了一會兒包廂內的大屏幕開始播放一檔直播,這是上麵吩咐的。
直播的內容是北城最大最權威的拍賣集團榮嘉的拍賣會。
景稚以前刷微博時看到過熱搜。
最近一場春季拍賣會,榮嘉竟然將一座清朝時期的貝勒府以13億的價格拍賣了出去。
這座貝勒府原是傳下來的私人宅,可惜這其中不知是發生了什麼變故,這麼好的宅子也變賣了。
沈硯知開始還在和周淙也閒聊,這會兒卻朝主座看去,淡笑著問:“上次貝勒府我沒和你搶,這次你得讓讓我了吧?”
貝勒府?
景稚看向傅京辭,心想不會榮嘉那座13億的貝勒府不會是他拍下來的吧?
而傅京辭隻是從容淡定地應了一句:“這可說不好。”
沈硯知問:“你這次拿了多少預算?”
這時,邊上的小官兒探手呈上來一支煙。
傅京辭微微低頭將煙咬在嘴裡,小官兒手裡拿著打火機原本要點火,但卻被他輕巧地拿了過去。
打火機在骨節分明的手指上被撥動,很輕巧的一下,火苗肅燃起來。
位高權重的男人淡定自若地點了根煙,輕輕籲了一口,嘴角帶著淡淡的笑,並不急於回答。
副賓位的周淙也戲謔地看向沈硯知,調侃道:“問出了預算,你現在就打電話把你的預算加上去?”
景稚聞言,看向直播時切到正在打電話競拍的職業代拍人,心知這是富人的一種遊戲罷了。
一些有錢的富人,對於不想到場的拍賣會,他們會選擇電話競拍。
更有錢的,則是向自己的委托代拍師設置一個價格,不用到場,不用接電話,隻等待結果。
直播內現在競拍的是一座明朝的古典中式園林住宅,競拍價已經達到了8.6億。
這時有人開價:8.8億。
周淙也忽然看向了主賓位上的商時序,“你不是也參與競拍了麼?”
商時序給了周淙也一個怪異的眼神,“你恐怕聽錯了,我有一座了還要什麼?”
周淙也聽後咂了一下舌,右手搭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陽穴。
沈硯知閒聊般地問:“他之前還特意說了不參與這次競拍,你最近心思都飄哪兒去了?”
“我麼.....”周淙也欲言又止,似乎在想什麼。
這時,傅京辭夾著煙的手點了點細白煙管下的煙灰,“看來我三妹妹給你帶來不少困擾。”
“她?她太乖了,靜得和這座宅子一樣。”周淙也搖了搖紅酒杯,“天生製我。”
此時直播中,又有人開價:9億。
傅京辭眸中沉靜如水,矜貴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輕敲著,仿若一切都在他的運籌帷幄中。
很快,競價最後以10.6億敲定。
傅京辭不動聲色地飲了一口紅酒。
沈硯知眼中浮現幾分遺憾。
“我輸了。”
繼而,他問道:“現在你能告訴我,你準備了多少預算吧?”
傅京辭不緊不慢道:“不多,20個。”
沈硯知失笑地點了點頭,拿起酒杯朝傅京辭優雅地敬了一下。
其餘的人則為主座上的男人拍下了喜歡的宅子而祝賀起興。
忽然,沈硯知朝隔間這邊看來,他盯著景稚,還衝她招了一下手。
“那個最漂亮的,你過來倒酒。”
景稚瞳孔微縮,眼底浮現一絲緊張。
應該不是叫她吧?
她微微後退一步,給阮淩曦讓路。
沒想到這時沈硯知又說了一句:“彆退,就是你。”
聞言,景稚的呼吸變慢,警惕著眾人的注視。
但無疑,連主座上的男人都注意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