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回 父子相認(1 / 2)

溫府大廳。

溫衡今日心情盛佳,故而應許鐘知祈進府一見。溫衡怎麼也沒想到,會有後生求見他。想又是什麼貧苦人家打秋風來的。

溫衡翻了翻茶葉,品了品手中的新茶,一個勁搖頭感歎:“茶香濃鬱,是好茶。”

“這剩下的,替我送去老夫人屋裡頭,就說是兒子孝敬她老人家的。”溫衡對二四說。

二四點頭作揖,這就將茶罐拿了下去,方出了廳堂,鐘知祈便被榮管家領了進來。

偌大的廳堂文雅素淨,精雕紅木椅八具立兩旁,間隔雕花方桌供茶。上堂兩具長靠木椅間擺方桌,後靠精雕八仙過海香案,供香爐、插花等。

壁上掛四幅素雅梅蘭竹菊畫,乃溫衡書畫。香案兩旁立抱鼓祥雲落地燈,十字縱橫交叉底坐墩。兩排客椅後立刺繡白玉蘭花屏風,屏風後有椅八具,供女眷坐。往後博古架靠牆,堂頂懸掛素美花燈籠有八。

再看堂上香案,左案頭放著一白玉蘭頸瓶,右案放著一青瓷花瓶,花瓶左旁擺白玉瓷鑲玉香爐,香煙淡淡,清香醒目。

鐘知祈將堂內橫掃一遍,後將目光移放在堂上吃茶的溫衡。懷裡的孩提望著頂頭的花燈,伸手觸摸玩耍,心喜不已。

溫衡將茶盞放下,瞟了一眼鐘知祈,悠哉道:“說要見我的後生,便是你?”溫衡扯了扯袖擺,坐得舒服些:“舊年上府打秋風的人不少,也是你這般歲數。”

鐘知祈低下了頭:“我並非打秋風來的...”

“花燈!”溫衡指著鐘承博喊了一聲,那是他最喜愛的花燈,可就險被他給拽壞了。

鐘知祈速將承博的手按了下來,可承博卻因此不愉快,又被溫衡方才那一喊給嚇著,現是哭了起來。

溫衡最是厭煩小孩子哭,故而有些不耐煩,這會吩咐一旁的榮管家給鐘知祈幾個錢,便要打發他走。

見榮管家欲要趕他,鐘知祈抱著承博突然便下了跪,嘴裡哽咽,吐出了兩個字:“父親。”

溫衡口中的茶當場給嗆了出來,咳了許久,這才方好,便聽堂中的鐘知祈又道:“不知父親可還記得鐘昭睛,我早已亡故的母親?”

溫衡驚得手中的茶盞掉落,茶灑滿地;他驚愕半天,才靠近鐘知祈,問道:“鐘昭晴是你母親?鐘昭晴是你母親!”

鐘知祈望著溫衡,確切道:“正是。”

“鐘昭晴...她說她此生心裡就隻有我一人!你...她不是...”溫衡實在想不明,當年鐘昭晴是因生雲錦精疲力儘而死,生前也隻與他同處,又是何時與彆人生的一子?

此時瞧望著鐘知祈,確實像極了當年貌若天仙的鐘昭晴。這眉目,這嘴,這耳及肌膚!像,確實是像!

“母親當年,並非隻生了妹妹一人...”鐘知祈咽了咽,又道:“當年,是姨母發現,母親孕的是龍鳳胎,可見母親情況不妙,又怕鐘家從此無後,故而...隱瞞了我的存在...”

溫衡聽著愣住;鐘知祈接著說著:“最後是妹妹留在溫家,而我,便一直寄養在姨母家...”

溫衡顛了一腳,一時氣得糊塗,手指著外頭,欲要衝出去:“我要殺了那賤婦!”

“父親!”鐘知祈緊緊拉住溫衡的裙擺,哽咽道:“鐘家貧苦,姨母在舊年,便因感染風寒不治而亡了...這些事,還是她臨終前,告知於我...”

榮管家在一旁聽著又怕又喜,心口是直冒疙瘩,後實在忍不住,自己偷偷退出了廳堂,拔腿就往後院老婦人屋裡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