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史密斯還真是神秘,我找了好幾份報紙,連一張清晰點的正臉像都沒有。”
“你以前當巡警的時候,沒見過他?”尹秀問道。
春代擦了擦手,說道:“我那時候剛從警校畢業啊,還在街上巡邏呢,見個x咩!你不會以為那個級彆的我能接觸到吧?敬禮都輪不到我啊。”
說著他又瞥了一眼尹秀,說道:“話說你挺熟練的啊,下班以後還經常搞點副業?”
哢噠!
尹秀手腕輕輕一轉,兩人麵前的厚重防盜門便應聲打開,露出了一條縫隙。
將手裡的螺絲刀收回口袋後,尹秀才說道:“已經算慢的了,這門沒那麼好開。”
見春代臉色有些古怪,他又說道:“怎麼,你想把我抓了,改正歸邪啊?”
“挑!我閒的沒事乾啊?”
春代將單片眼鏡戴上,一把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們這會兒正是在雲天商業大廈的五樓,繞開昏昏欲睡的安保後,沿著消防樓梯直上,不一會兒便到了這裡。
一推開門,出現在他們麵前的便是那些高檔辦公場所的樣子:空曠,豪華,區域分明。
此刻這裡漆黑一片,隻有角落有些發光體亮著,充當作用有限的夜燈。
春代又將那塊螢石拿了出來,套上一塊紗布,顯得燈光沒那麼刺眼,又剛好足以叫人看清室內的裝飾。
尹秀有些失望,“怎麼沒人呢?”
“怎麼,原來你的副業不是闖空門,而是搶劫啊?”
尹秀瞥了他一眼,“怎麼,你以為自己很好笑啊?”
“不好笑。”
春代搖搖頭,“我當然知道啦,要是有人在這裡的話,我們什麼資料都不用收集了,直接把他綁起來拷問一下,什麼都清楚了。
隻是這裡畢竟是彆人的老窩,我們兩個算是深入虎穴了,什麼都不清楚,還是彆遇上人才好。”
話音剛落,尹秀便已拿起了桌上的一份文件,衝春代揚了揚。
春代湊近一看,這才發現那文件的封麵上印著泛亞商會的標誌。
“聯係上了,全都聯係上了,這下我們終於能搞清楚,那堆想搞你的人是誰了。”
尹秀卻是搖頭,“說錯了,不是他們想搞我,是我搞他們啊。”
“都一樣啦,反正……”
春代還未說完,尹秀忽然一掌拍在他的胸口,隨即兩抹寒光從兩人中間劃過,淒厲的破風聲隨後炸響。
尹秀使的是一股柔勁,因此春代並未感覺到異樣的時候,身體已被帶著往後滑出幾步。
於此同時,春代看到,尹秀的左臂上火花四濺,那是尖銳物體在義體上剮蹭的痕跡。
尹秀沒來得及說話,隻是看向前方,隻見兩道銀光再次射來。
正當尹秀沉踵彎膝時,那兩道銀光忽然在空中一磕碰,登時就變了軌跡,以無法預測的方式紮向尹秀。
咣當!
金鐵鏗鏘聲再起,尹秀起跳,身體在空中呈飛沙落雁式,同時袖子破開,兩柄黑刀探出,和飛刀撞在一起,將它們打落。
“好快的刀!”
也不知道是要稱讚那飛刀,還是為尹秀精準的刀法叫好,反正他話音剛落,尹秀的背後便出現了一個黑蒙蒙的影子。
春代來不及叫喊的時候,尹秀已回過神來。
剛一聽到背後傳來勁風的時候,他便扭轉腰身,雙刀紮向背後,與那奪魂的銀光碰在一起。
兩人互相遞出幾刀,格擋幾下後,連串的殺機才終於短暫平息下來。
借著亮光,尹秀認出了那人的身影。
那是一個留著八字胡,卻並不顯老的人,身形均勻,既不顯得強壯,也不至於瘦弱。
他戴著一頂黑色氈帽,身上則是穿著吊帶的襯衫,顯得乾淨利落。
跟春代一樣,他戴著單片鏡,一條金色的鏈條從耳朵邊上溜過,係在背後的領子上。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上那一排,好像理發工具一樣整整齊齊彆著的短刀,看起來每一把的尺寸都很相近,但實際上它們的弧度又有明顯的差彆。
有的是尖頭,有的開了槽,還有扁頭的,圓頭,螺旋,分叉,無一不透露出一種危險的腥氣。
“你就是那天在俱樂部朝我射飛刀的人?”尹秀問道。
“開什麼玩笑,那天如果我在場的話,你已經死了,不要把我跟那種不入流,隻會拿著刀像玩具一樣亂丟的家夥混作一談。”
青年手腕一轉,好像變戲法一樣,又多出了兩柄短刃握在手上。
“我叫傑克,在敦靈的時候,人家叫我開膛手。”
“怎麼,你是賣豬肉的?”
傑克聞言,哈哈大笑,幾乎是笑到把腰往後仰去。
眨眼過後,他又頓住,臉上滿是冷意,“你以為很好笑啊?”
“馬上就要打架啦?這可得加錢啊。”
春代直到這時候才終於吐出一口大氣,但實際上他看著那尖刀,仍舊有些緊張。
活動了一下筋骨後,他將腰帶扣解開,抽出了一柄扭扭曲曲的軟劍,好像抓著一條通體發亮的水蛇。
尹秀看的直皺眉,“你會用?”
春代轉了轉脖子,“說不上會,但是湊合能用。”
說著他向前抖出幾個劍花,軟劍在空中晃晃悠悠,磕在桌麵上回彈過來,擦著尹秀的耳朵掠過,嘶鳴聲不絕於耳。
在春代再想展示幾招的時候,尹秀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背。
“要不你先在一邊觀戰吧。”
春代看了他一眼,“怎麼,你怕我傷到你啊?”
尹秀搖頭賠笑道:“不不不,是小弟我最近手頭緊,給不起春哥你的出場費。”
“那好吧,有需要的話你就叫一聲,費用這塊好商量。”
他這邊說著話,尹秀已經將雙刀倒轉過來,刀尖向下,刀柄反握在手上,衝傑克伸出。
傑克見狀,自信一笑,也將手上兩柄尖刀翻轉過來,四把刀的刀柄幾乎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