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戰不假思索,抬手一把飛刀飛過去,正中在琉璃燈上。
琉璃燈頓時破碎,燈芯斷裂,火焰熄滅。
被禁錮的女人恢複了自由,輕飄飄的飛了起來,茫然無措的在洞窟裡轉悠。
這,果然就是賈南風被分開的魂魄。
隻是現在的狀態很糟糕,混沌無為,意識模糊。
紅衣人對袁戰此舉並不意外,當魂魄飛走時也沒有追趕,隻是哼了一聲,冷冷的看著袁戰。
“劉淵,你要做什麼?”袁戰問。
紅衣人就是天魔教教主劉淵。
劉淵道:“超度妖後。”
袁戰冷笑道:“超度?你也配。”
劉淵卻是一點兒也不生氣,神色從容的說:“妖後禍國殃民,人人得而誅之,本王超度了她,利國利民,有何不可。”
袁戰道:“劉淵,不要自欺欺人了,彆人不知道你,我可是一清二楚。你不是想當皇帝嗎,若論禍國殃民,你比賈後更甚。”
劉淵看著他,忽然爆出一陣大笑,撫掌叫道:“了不起,了不起啊,能讓劉某佩服的人不多,閣下可算頭一號。不過,你能算出劉某想當皇帝,難道就沒有算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嗎?”
說到這裡時,劉淵的臉色已經隨著他的語氣變得陰森無比。
袁戰微微一笑,絲毫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還是正事要緊。
先從袖筒中取出從魏無忌處拿到的瓷瓶,擰開塞子,往裡注入一些元力,將賈後的魂魄激活一些,使之不再沉睡。
片刻之後,從瓶口冒出一縷黑煙,一個渾渾噩噩的鬼影從裡麵飛出來,與上麵盤旋的鬼影相像。
袁戰連忙又取出法寶引魂鈴,元力往鈴中一湧,輕輕一搖。
叮鈴鈴!
鈴聲一響,魂魄都停止在天上飛翔,轉向鈴聲來源處。
袁戰繼續搖。
叮鈴鈴!
鈴聲二響,兩份魂魄一起向鈴鐺飛了過來,盤旋其上,親昵接觸。
叮鈴鈴!
鈴聲三響,魂魄攜手飛進鈴鐺裡麵。
袁戰連忙又取出醒魂鐘,對著引魂鈴輕輕一彈。
咚!
醒魂鐘鐘聲雄渾,發人深省,傳入鈴鐺裡麵,擊在兩個魂體上,頓時就從混沌迷茫中清醒過來,相視片刻之後,魂體相偎,往裡一靠,融為一體。
賈後的魂魄終於又變的完整了,而且靈識清晰,已然對她現在的處境了然於胸。
袁戰收起醒魂鐘,鈴鐺一晃,賈後的魂魄飛了出來。
魂魄認出袁戰,站在虛空上行禮致謝。
袁戰受了她一禮,目光向上一瞥,看向劉淵。
在這期間,劉淵一直默不作聲看著,大概他也很好奇袁戰究竟想要乾什麼。
待到袁戰用引魂鈴、醒魂鐘將賈後的魂魄複原,劉淵的心思終於活動起來,開始默誦一種晦澀古老的咒語。
袁戰同樣不敢怠慢,一看機不可失,連忙喚醒功德林,取出閻君令,法訣一指,一束白光照向賈南風。
同時一段神念傳向賈南風的魂魄。
“賈南風,中州大地之母,願意從此舍卻世間一切牽絆,泯掉往日所有恩仇,以公正不阿之秉性,母儀中州大地,澤被四方生靈。你可接受?”
說完,袁戰看向賈南風。
賈南風朦朧的臉上卻露出猶豫。
袁戰知道,她還在為被人逆反篡位一事耿耿於懷。
這是賈南風的一個心結。
此心結不除,大地之母一職她是擔當不了的。
心中有怨恨,怎麼可能對百姓生靈寬厚仁愛,且做到一視同仁,公平和公正。
白光照射在賈南風的魂體上,她不同意,即接受不了。
袁戰看著很著急,因為他看到劉淵已經走出突岩站到空中,張著雙手做出一種奇怪的姿勢,似乎在召喚某種東西降臨。
魔修曾經說過,天魔教的創教太祖是一位佛宗菩薩,劉淵就是他的謫傳弟子。
他的這番做為是否就為了召喚太上老祖的降臨呢。
“賈南風,你可要想清楚了,放不下心中的執念,你最終的結局就一個,沉淪苦海,萬劫不複。”
時間緊迫,袁戰最後又發出一聲警告,再不行,就準備收工了。
他可不想陪著她在這裡耗到天魔教太上老祖降臨,到時真可能走不了了。
但是,賈南風的執念非比尋常,想要她立刻放下,真比殺了她還難受。
所以,每當皇宮禍亂之際,她都是雷霆出手,快刀斬亂麻,即使過後背負一身的罵名也不在乎。
最後一刻,被趙王倫逼宮,她選擇戰鬥到底,哪怕身邊已經沒有可用之人,也毫不妥協,寧肯一死以證其誌。
袁戰看著她糾結的麵容,黯然一歎,收起閻君令,然後手一招,再次把賈南風拘進瓷瓶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