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直覺,就是她做的!”端木澈麵色陰沉。
黃伯搖搖頭,“主子先把身體養好,彆的事情跟咱們沒關係,就不要摻和了。”
……
端木忱到忠信侯府通知邢冀的時候,他正在看苗氏給女兒準備的嫁妝。
經過先前秦老爺子的有意提點,邢冀也覺得對苗氏和他們的兒女有些過於苛刻了,這兩日態度和緩了些,除了邢玉笙之外,一家人也算其樂融融。
邢玉笙給林雪晴的聘禮,是邢老太君那邊準備的,沒讓苗氏插手。
邢冀見端木忱登門,十分意外,連忙行禮,“微臣參見四皇子殿下。”
京城這兩日風起雲湧,但邢冀覺得跟他們沒什麼關係。
直到聽端木忱說,皇上讓他即刻進宮,有要事相商。
苗氏倒很高興的樣子,“夫君快去吧!”
端木忱都沒坐,直接跟邢冀一同出來了。
邢冀問起,端木忱也沒賣關子,直接把端木熠的計劃告訴了他。
“是我舉薦的忠信侯。”端木忱明言。不管邢冀是否樂意,這對邢氏而言,都不是壞事。
邢冀也沒說什麼,跟端木忱分開,他又親自去找林博竣了。
至於蘇涼,這會兒本就在宮裡,正給太後萬氏紮針,並不知道她被端木忱安排了。
萬氏這回再見到蘇涼,直接破口大罵,說都是她在暗中搞鬼,殺害端木敖,陷害端木晟,下令要把她抓起來。
不過端木熠已經把慈安宮伺候的下人都換了,並沒有人聽萬氏的。
蘇涼心情蠻好的。
之前那麼周密的部署,等的就是今日。
她不怕被懷疑。
但不止所有證據都指向端木晟,且端木晟昨夜是真的要殺端木敖。
恐怕端木晟自己都覺得,是他安排的殺手買到了劣質藥導致功虧一簣。
“太後娘娘千萬要節哀順變,保重身體。”蘇涼笑意不達眼底。
痛苦嗎?這就對了。
當初這些高高在上的貴人是如何草菅人命的,如今就等著失去一切吧。
天道好輪回,作孽遭報應。
萬氏咬牙切齒,“賤人!哀家遲早要把你碎屍萬段!”
蘇涼麵色平靜,“我好怕啊。”
既然已經勢如水火,不必虛與委蛇。
萬氏氣得幾欲吐血,“皇上!皇上你聽聽,這個賤人以下犯上,根本不把哀家放在眼裡啊!”
蘇涼收起最後一根金針,就聽慈安宮外傳來老太監的聲音,“皇上命蘇太醫給太後娘娘醫治過後,即刻到禦書房去。”
“好。”蘇涼應了一聲,看著麵色扭曲的萬氏,微微一笑,“皇上請我去禦書房,那一定是有要事相商,我會轉告皇上,太後娘娘要見他,他來不來,就不知道了。”
蘇涼背著藥箱,麵色平靜地走出慈安宮,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又快下雨了。
蘇涼不知道端木熠這會兒要見她是對她有所懷疑還是彆的事,但她已提前做了萬全的準備,任何情況都不擔心。
蘇涼進門,見端木忱在,還有邢冀和林博竣,有點意外。
行禮過後,端木熠問起萬氏的身體。
蘇涼實話實說,“太後娘娘是急火攻心,需得精心休養。”
但一個孫子死了,一個廢了甚至有可能被處死,萬氏是不可能精心的。
雖然端木忱和端木澈也是萬氏的孫子,但她從來都隻喜歡有他們萬家血脈的。
“太後娘娘想見皇上。”蘇涼說。
端木熠麵色沉沉地說,“坐吧。”
蘇涼在林博竣下手的位置坐下來,仍不知端木熠的意圖。
但既然邢冀和林博竣在,蘇涼覺得應該不是要討論端木敖怎麼死的這種事。
端木熠也沒繞彎子,直接說了他的安排,讓邢冀帶著林博竣和蘇涼北上,接替萬山及他兩個兒子手中的兵權,讓他們回京複命。
最意外的是邢冀。
他沒想到還有被重用的一天,更沒想到在這個關口,如此重大的事情,會交給他。
“忠信侯,朕說的話,你明白了嗎?”端木熠看著邢冀問。
邢冀恭聲說,“微臣明白,定不負皇上的信任。”
端木忱一聽,就覺得,這才是當年那個膽敢隻身闖敵營的北靜王。
“很好!”端木熠十分滿意邢冀的回答,“如有人抗旨不尊,就地處決!林將軍和蘇將軍輔佐忠信侯,務必完成朕交代的事,不可出亂子!”
林博竣和蘇涼甚至沒得到詢問意願的機會,隻能領命謝恩了。
“今日就出發吧,帶著聖旨和尚方寶劍去。”端木熠說。
邢冀接了聖旨和寶劍,便帶著林博竣和蘇涼一同告退了。
出了禦書房,蘇涼歎氣,“林二哥,你的婚期要推遲了。”
邢冀開口,“玉笙和雪晴的婚期不能推遲。”
林博竣:……他不僅無法按時娶媳婦兒,還不能送自己寶貝妹妹出嫁?要不要這麼慘?
“我如果回去求皇上,帶寧靖一起去,會被準允嗎?”蘇涼問。
她認真的,因為覺得寧靖應該也不想天天去戶部喝茶,出去玩兒多有意思。
邢冀和林博竣都看向了蘇涼。
邢冀說,“不會。”
寧靖是文官,這次事關重大,端木熠不會允許的。
且邢氏和林家其他人都在京城,也是端木熠放心把重任交給他們的前提。
寧靖作為蘇涼唯一的家屬,必須得留在京城。
這算是不成文的規矩。
……
各自回家收拾行李,約好一個時辰之後到城外軍營彙合。
蘇涼拎著藥箱走進院子,就見寧靖正坐在窗邊抄書,側顏沉靜而美麗。
寧靖聞聲看過來,“言雨在後院練武。”
昨夜年錦成回來,今早蘇涼就交代要把教言雨鍛煉這件事提上日程。
蘇涼走過去,“皇上讓忠信侯帶著林二哥和我,一起去北疆接替萬家的兵權,今日就出發。”
寧靖聞言,放下了手中的筆,“我也想去。”
蘇涼搖頭,“除非你讓皇上知道你深藏不露,否則肯定不會讓你去。”
寧靖沉默片刻之後說,“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