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未來端木忱會不會過河拆橋,如今誰也不知道,也不能妄下論斷。有些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做好當下的事,保持謹慎。
“反正我覺得,太子也不可信。”邢玉笙離開之前,又說了一句心裡話。
……
關於原本的和親公主邢玉嫣又被賜婚給了太子端木忱的事,傳開之後,聞者都覺得她這是命好。
等端木熠退位,端木忱即將成為新皇的消息傳來,則讓人都懷疑起端木熠得了重病,將會不久於人世。
由此,很多人倒又想起蘇涼來,覺得有蘇涼在,肯定能把端木忱治好。
總之,這次堪稱乾國乃至天下各國有史以來最平穩的一次皇位交接。
婚期在五月初二,登基大典定在三日後。
端木熠沒再露麵,把朝政直接交給了端木忱。
因此,當邢冀的折子從玄北城送到京城時,先到了端木忱的手中。
邢冀稟報的是司徒勰派人給他下毒,意圖救走司徒璟的事。來人兩男一女,緊要關頭突然內鬥,最終邢冀有驚無險拿到解藥。
端木忱並不相信邢冀的說辭,但結果是好的。他也很清楚,邢冀不能出事,這是他娶邢玉嫣的目的之一。
至於那個突然反殺自己人的女子,端木忱懷疑另有內情。但當下並不重要。
折子端木忱看過之後便銷毀了,再見到端木熠的時候,隻字未提。
而南邊藺屾失蹤的事年錦成封鎖了消息,對外隻說他仍在家中養傷,並未給京城遞折子。因為說不清楚怎麼回事,就會引起懷疑。
“父皇,司徒璟該如何處置?”端木忱在端木熠麵前依舊很恭敬,“司徒勰的人找不到司徒璟的藏身之處,要麼會抓我們的人交換,要麼就會明著過來談條件了。”
“你怎麼想?”端木熠反問。
端木忱沉吟片刻後說,“兒臣擔心司徒勰派人暗中作祟,那樣防不勝防。不如,我們先跟司徒勰提條件。”
端木熠點頭,“什麼條件?”
端木忱恭聲說,“和親。讓司徒勰把孫女送過來,便可接孫子回去。”
端木熠輕哼,“你是惦記著司徒勰的孫女吧?”
端木忱搖頭,“兒臣剛登基,需要充盈後宮,但這隻是其一。原本的雙向和親,變成涼國單方嫁公主,一來是為先前的事震懾涼國,二來也可動搖炎國跟涼國結盟的決心。”
端木熠眸光幽深地看著端木忱,“很好。既然你想好了,那就放手去做吧。”
於是,端木忱很快派了使者前往涼國,商談和親繼續的事。明麵上說的,自然是司徒璟客居乾國養病。
邢玉笙得知,忍不住吐槽,“兩個和親公主要是全讓他收了,可真有麵子。”
……
南山城。
蘇涼給司徒靖醫治還算順利,與此同時她也在給岑蔓治眼睛,因為病得太久,比司徒靖的情況複雜些,但她是有幾分把握的。
南宮倩的身體恢複良好,裘琮的傷也在恢複中。
蘇涼每天除了給四個病人治療之外,就沒彆的事了,顧泠不讓她做飯,看書也不能像從前那樣沒日沒夜不管時間。
蘇涼的飯菜都是顧泠做的,秋月負責照顧其他人。
每天夜裡臨睡前,顧泠會給蘇涼肚子裡的寶寶講故事。雖然蘇涼知道孩子太小還感知不到,但這個過程她和顧泠都很喜歡。每一天的變化,都是新鮮的有趣的,令人期待。
中間年錦成接到言雨派人送來的信,把端木熠收到一封告密信的事告知了顧泠。這在蘇涼和顧泠的預料之內。
藺屾離開七日後,蘇涼算著時間,覺得他應該差不多到京城了。
而這天,顧泠外出買菜,帶回了京城的最新消息。
蘇涼很驚訝,“端木熠主動把皇位讓給端木忱了?還讓端木忱娶義父的女兒?”
顧泠點頭,外麵都傳開了。
蘇涼神色莫名,“端木熠還真是精明啊!這步棋,堪稱絕招。”她很清楚地知道端木熠在做什麼,意圖是什麼。
“大神,藺二山到京城後,找到端木忱,那藥,他還會用嗎?”蘇涼若有所思。她打算先下手為強,結果端木熠預判了她的行為,選擇以退為進。
當下的局麵,維持原狀,對蘇涼和顧泠而言暫時是安全的。
但正因為端木熠退了,蘇涼更需要看到端木忱的態度,來決定是否還能繼續合作……
……
此時,藺屾已經抵達了京城,且途中便得知了端木熠退位,端木忱上位的消息,但仍舊決定繼續蘇涼給他的任務。
端木忱搬進了皇宮,藺屾想見他不容易,蹲守大半天,等到了從宮裡出來的長安。長安是回原先的太子府給端木忱取東西的。
藺屾跟蹤長安去了太子府,當他突然出現時,長安先是戒備,而後有些疑惑。
“我有要事要麵見皇上。”藺屾開門見山。
長安知道藺屾跟蘇涼關係極好,且先前都在南邊,懷疑跟蘇涼有關係,不敢怠慢,讓藺屾在太子府等候,他先去稟報端木忱再定。
宮裡的端木忱得知藺屾暗中來京城,第一個念頭也是蘇涼讓他來的。
為了穩妥起見,端木忱並未出宮,而是讓長安去把藺屾帶進宮裡見他。
藺屾得知,很爽快地答應,穿上侍衛服,跟著長安進了宮。
夜色幽深,端木忱坐在寢宮中,看著跟在長安後麵進來的“侍衛”,擺了擺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
藺屾行禮後,被賜了座。
“可有她的消息?”端木忱開口便問起蘇涼。
藺屾點頭,也不拐彎抹角,從懷中拿出顧泠給的信,遞給端木忱。
端木忱看完信,抬頭就見藺屾手中多了一個藥瓶,朝著他遞過來。
藺屾微笑,“皇上,這件事跟我沒關係,我隻是來跑腿送信的,可彆為難我。不過,某人讓我帶皇上的回信回去。可有回信?”
“這麼說,他們都沒事了?”端木忱麵色平靜地把信收起來,並沒有接那瓶藥。
藺屾點頭,“當下的局勢,反正我是沒看明白。皇上想必很清楚。藥,要不要?”
端木忱的視線落在藥瓶上麵,眼眸微凝,“她可說了什麼?”
“都在信裡。其他的,沒有了。”藺屾說。
端木忱沉默片刻後,再次開口,“把藥留下。你在京城留三日,帶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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