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適合外出采購的是顧泠。倘若南宮霖來的時候顧泠在,那還能應付,且趁機除掉他最好。但萬一他在顧泠離島的時候潛入島上,就是個大麻煩。
“小涼考慮得很周全。”岑蔓點頭,“不如,都到我那邊去吧。離此地並不是很遠,南宮霖不知道,也有房屋可住。”
蘇涼搖頭,“住在海島上,無事的時候是很清靜,但無法自給自足,生活上難免有諸多不便。尤其是如今傷的傷,病的病,不隻要吃飯還要服藥。我覺得,我們最好回到正常的地方去住。”
藺屾連連點頭,“對!回迦葉城吧!不想讓人知道的話,我給你們安排一個穩妥的住處!”
裘琮麵露愧色,“都怪我。你們的房子建好才住了沒幾天,就得離開。”他知道當時顧泠願意跟蘇涼一起留下,隻是為了跟蘇涼在這邊躲清靜,避開外麵的紛擾。
蘇涼笑笑,“計劃總會跟不上變化,我們本也不可能在這邊住太久的。”
岑蔓說她跟著蘇涼走,去哪裡都好。
司徒靖並沒有說話的餘地,且他知道蘇涼的決定是非常明智的。而他並不是南宮霖的兒子,所謂的師徒情分有幾分真,看看南宮霖是如何對待顧泠的就知道了。下次再碰麵,定然不能善了。在他眼睛治好之前,必須得避開風險。
既如此,便說定了,今日就啟程離開這座海島回迦葉城去。藺屾已經想好把他們安頓在何處了,但蘇涼覺得可以到時候再看看,另外買個宅子或許比住在藺家的彆院更穩妥些。
至少暫時,蘇涼和顧泠並不想明著在迦葉城露麵。躲的並不是端木熠,而是司徒勰為首的涼國皇室。經過先前的事,接下來隻要有機會,司徒勰一定會不遺餘力地抓走或除掉顧泠和蘇涼,因為他們是他成就大業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秋月得知要離開海島回城,喜出望外。她哪怕努力適應,但仍舊不想在島上長住。隻要能離開這裡,就離家更近一點了。
南宮倩對很多事情都不了解,裘琮也不想讓她知道太多,隻說是他受傷了,住在這邊不方便。
……
顧泠攬著蘇涼回湖邊小院收拾行李,藺屾跟在後麵。他是被抓來的,沒有任何可收拾的,連換洗衣服都沒有,提出要跟顧泠借一身衣裳換。
“這麼美的地方,可惜很快就得走了。”藺屾感歎,“不過等寶寶出生了,你們沒事的話,還可以再回來住,記得帶上我,我幫你們帶孩子!”
“你離我的孩子遠一點。”顧泠說。
藺屾瞬間不樂意,“為何?”
“傻氣,會傳染。”顧泠語氣幽幽。
藺屾上前一步,在另外一邊挽住了顧泠的胳膊,把腦袋靠在了他身上,“說我傻?我先傳給你!”
蘇涼忍俊不禁,“你們倆親熱,我走?”
顧泠一腳把藺屾踹了出去,“不準胡說八道。不準胡思亂想。”他聽蘇涼講過關於前世性取向多元化的事,心知她在調侃。
藺屾後背撞到了一根竹子,被彈回來,穩穩地回到了石板路上。想起之前在迦葉城,他接連兩次被顧泠踹飛,完全習慣了……
顧泠沒多少行李,蘇涼的東西不少,大部分是來到這邊後裘琮為她買回來的,其中還有一大摞的醫書。
至於被褥這些,蘇涼想著就不帶了,留在這邊,下次過來還能用。
但顧泠堅持要帶上,說船上顛簸,且今日出發,到迦葉城得明天了。
收拾東西簡單,但還得準備一行人接下來一天的口糧。
當藺屾親眼看到顧泠下廚,動作優雅嫻熟如行雲流水,不由嘖嘖稱奇,“顧小泠,你是妖孽吧?是吧是吧?你怎麼什麼都會什麼都做得這麼好?還讓不讓我這種普通男人活了?我得跟蘇小涼道歉,為曾經向她表白的事,跟你一比,我覺得我曾經認為自己配得上蘇小涼簡直是異想天開!”
顧泠包好一個肉餡餅,放在案板上,神色淡淡地說,“沒你的份。”
藺屾:……他絕對不能說絕交,因為顧泠一定會立刻答應。等第一個出鍋,他直接上手搶就行了!
巴巴地看著顧泠烙好第一個餡餅,藺屾都做好姿勢去拿了,結果顧泠用鏟子拿出來放在碟子裡,切成方便吃的小塊,又放上一支他親手做的木叉子,轉身遞給了他。
藺屾瞬間感動,“顧小泠,你對我真好!”
顧泠眸光涼涼,“送去給蘇涼。不準偷吃。”
藺屾扶額,“是是是,誰敢跟她搶啊,她肚子裡還有我乾兒子呢,也許是乾閨女,嘿嘿!”說著便端著餡餅找蘇涼去了。
蘇涼不餓,嘗了一塊,見藺屾在咽口水,剩下的便讓他吃。
藺屾拿起一塊送入口中,“好次……顧小泠的廚藝真的絕了!是你讓我吃的,他要是揍我,你得攔著。”
蘇涼莞爾,“我喜歡看我家相公揍人,特彆帥。”
藺屾一邊吃美味的肉餡餅,一邊吐槽這對毒舌夫妻,真是絕配啊!
……
午後陽光熾熱,顧泠給蘇涼戴好帽子,攬著她穿過竹海,就見其他人都已在海邊等著了。藺屾來回跑了好幾趟,幫他們搬行李。
島上有兩艘船,一艘是裘琮的,一艘是之前岑蔓過來時用的。昨夜南宮霖和司徒靖來時乘坐的船,又被南宮霖駕走了。
裘琮、司徒靖、南宮倩和秋月坐一艘船,藺屾被安排照顧他們。
另外一艘船上是蘇涼和顧泠以及岑蔓。船上鋪著褥子,蘇涼愜意地躺著,耳畔是行船的水聲,岑蔓在旁邊搖著扇子,給她扇風。
蘇涼說了不用,但岑蔓說她徒孫需要……
……
乾國京城。
端木忱再次在清早被傳召入宮,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
見到端木熠的時候,他很平靜,但端木忱莫名覺得氣氛很壓抑。
行禮之後,端木熠沉默不語,把一封信扔給了端木忱。
端木忱不明所以,打開那封信,看了個開頭,眼眸狠狠一縮,心中也猛地沉了下去:先前中了文狀元的寧靖,是顧泠假扮的,真正的寧靖早就死了。顧泠跟蘇涼從蘇家村就勾結在一起,從頭到尾都在欺君。
又說蘇涼考狀元就是為了複仇,乾國死亡或失蹤的皇子,全都是她和顧泠的手筆。
端木忱看完,麵色恢複平靜,斂眸恭聲道,“父皇,這信不管是誰寫的,都是無稽之談!根本不可能!天下皆知蘇涼和顧泠的本事有多大,不管涼國還是炎國都會不遺餘力地除掉他們!正因如此,我們更不能輕信這些無憑無據的說辭,那樣正中敵人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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