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聲音似乎很不屑,但很熟悉,林昭娣流了眼淚,視線逐漸清晰了起來,她看到,有一道身影矗立在她身前,猶如從天而降的英雄,逆著光,前方風似乎很大,她的長發胡亂飛舞。
一根紅色的頭繩被風吹落,打在了她的臉上,林昭娣伸手去碰,感覺臉被打的有些生疼。
但一股溫暖的安心感,油然而生。
“……踏馬的,沒意思,下不為例。”初七是真無奈了。
從聽到林昭娣的名字的那一刻起,初七就聯想到過現實中那些重男輕女的父母,雖然她自己家族的人都沒這個惡俗,但她一直對這樣家庭長大的女孩子有同情心理。
還是她太年輕了,居然想順便試試掰直一個“扶弟魔”。
掰直沒掰直,反倒給自己找了一肚子火氣。
“對不起……”林昭娣癱坐下來,她唾棄剛才居然把初七想的那麼壞的自己。
她懵懵懂懂盯著初七的背影看,初七其實也有一米七三,隻是從小挑食加不愛運動,又遺傳了南方操一口吳儂軟語的外婆的小骨架,所以看起來才比周圍人瘦削單薄的多。
此刻,初七的身影在林昭娣眼中變得無比高大上。
見林昭娣還怔怔地跪在原地,初七真的很想把她的腦袋打開來看看裡麵裝的都是什麼,她恨鐵不成鋼:“快點,跑啊!還愣著乾什麼?菜雞沒點菜雞的自知之明?”——她要是再救人,她就是狗:)
“啊?噢噢!”林昭娣匆匆站起,但一時間不知道該跑到哪裡去。
初七跳腳:“跑到那角落裡!喊遊戲結束。”
這次的救人行為,純屬她突然犯病,又想裝逼了,感覺英雄救美的人設特帶感!
然後……她就被自己的突發奇想坑了。
怪物在黑暗中現了原型,整隻鬼怪包裹著油汪汪的,慘白的皮囊,它的身形簡直可怖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就像一隻長了肉,膨脹了百倍,高度約有三米,換上了人類的頭顱和手掌的巨型蜘蛛。
隻不過頭頂沒有頭發,麵上沒有鼻子,鼻子該安家的地方隻有兩個小孔,眼睛碩大無比,卻少了眼白,如橢圓形的葡萄。嘴也不是嘴,那不過是一個被活生生撕扯開的深洞。
手掌就如腳掌一般,被安在了它的八條腿的儘頭。
用這種“腳”走起路來不會發出一絲聲響。
她們在[遊戲]中聽到的腳步聲,都是[玩家]的。
它根本不需要發出腳步聲。
初七多看了它的腳掌幾眼,有一條腿少了一隻手。
沒有流血,但很唬人。
想到自己就是被這麼一隻“手”碰的肩膀……
初七挑起了一邊眉頭,雙眸中隱隱燃起怒火。
她家做的就是殯葬抓鬼生意。
初七生平最惡心這種怪物了。
想到自己有可能是對著這玩意表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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