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你母親接過來的事情,為什麼不跟我說?”陸聿柏側目看她,她不說話,他眸色淬了火,胸腔裡湧起煩躁,禁不住扯開領帶,又將袖口解開幾顆。
領帶隨手丟在車裡,一角搭在席歡腿上,席歡隨手扒拉掉,也看向他,“我憑什麼非要告訴你?你又憑什麼能決定我的事情!我求的是阿姨,不是你,你想討好柳婧婭,我們離婚,你娶她,你彆再順著她的意來壞我的事了,行不行?”
陸聿柏削薄的唇緊繃,“就憑你媽來了京北,你養不起,靠的是陸家,花的是我的錢!你還想離婚?離了你養得起她?一個月至少六位數的花銷,就是把你賣了你都不值這麼多錢!”
他身上那股凜然的氣息儘數朝席歡撲過來,席歡的眼淚‘唰’一下子就掉了,晶瑩剔透的淚珠成串地掉,順著臉頰滑落到下巴,又滴在她潔白的襯衫上,暈染開一片水漬。
“我有手有腳,我可以自己賺!是你們陸家不讓我賺錢,嫌我丟了陸家的臉!我,我一定可以養得起我媽!”她咬著牙反駁。
“就憑你?”陸聿柏殘忍地摧殘著她的想法,“葉進從國外留學回來,剛參加工作年薪十五萬,後來遇上了我特招助理才進了陸正集團,年薪也不過一百二十萬,你是覺得你運氣比他好,還是學曆比他牛?”
席歡是慘,但接觸的上流圈子動輒千萬級彆的生意,她其實對賺錢沒概念。
沒有背景沒有運氣,沒有超強的學曆,她很難在京北混得如魚得水,並且月薪達到十幾萬。
換句話來說,她就算是坐到葉進的位置上去,年薪一百二十萬也不見得夠支付孫玉媛的醫藥費。
能順利的簽入雙木傳媒,已經是她運氣好,可也僅僅是月薪兩萬,賬號何年何月才能好拿到分成,遙遙無期。
溫南音的賬號是從大學時期就開始偷偷做,這都兩三年了不過二十多萬的粉絲,收入可觀也僅限於這兩三年賺了幾十萬。
席歡猶如受到當頭一棒,接孫玉媛過來的夢破滅,對未來的美好憧憬在這一刻徹底被碾碎。
“擺在你麵前的有路,你不走,偏要撞南牆!”陸聿柏恨鐵不成鋼,放在腿上的手握拳。
“什麼路?”席歡淚眼朦朧,聲音沙啞。
陸聿柏提醒她,“坐穩陸太太的位置。”
隻要她懷孕,這個位置就穩了嗎?席歡驀地發笑,“你是當我傻,還是當我瞎?你把柳婧婭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你讓我怎麼穩陸太太的位置?至於懷孕,你這樣的人,不配讓我給你生孩子!”
她轉身拉開車門下去,陸聿柏下意識伸出手,卻隻抓住了她外套袖子。
席歡早有防備,順勢將外套脫下,穿著單薄的襯衫往人群密集的地方跑,嬌小的身影消失在璀璨的街頭。
陸聿柏身體傾斜,鷹隼般的眸盯著她背影,直至消失,捏著她外套的手暴起青筋,咬著牙將衣服扯回來,從後座下來直奔駕駛位,駕車離開。
汽車剛駛入車流,他給葉進打電話,“派人跟著席歡。”
“是。”葉進反應過來迅速點頭。
庫裡南一路疾馳直奔柏莊,席歡那句‘你這樣的人,不配讓我給你生孩子’,不像情緒上頭,反而像蓄謀已久,脫口而出。
汽車在柏莊停下,他拎著席歡的外套,闊步流星上樓,推開浴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