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歡汗涔涔的,儀器在小腹上滑動,她心提到嗓子眼,“醫生,你認識溫南音嗎?”
“認識啊。”做彩超的醫生笑道,“你跟南音是朋友啊?”
“嗯,可好的朋友。”席歡抱著僥幸心理,“那南音有跟您說過我的狀況嗎?”
醫生手上的動作沒停,笑了笑說,“你放心,南音的朋友,我肯定裡裡外外給你徹查。”
席歡心裡的希望之火破滅。
昨兒溫南音說她儘量打點,後來就沒了下文,也不知這醫生到底有沒有被打點過。
五分鐘後,她拿著彩超單出來,診斷結果上寫著:暫未發現異常。
陸聿柏跟在她後麵,又去找了婦科醫生,醫生看了一眼讓她三天後再來,就叫診下一個病人了。
隨後,她跟在陸聿柏身後走出醫院。
一定是溫南音打點好了,她上了陸聿柏的車,偷偷給溫南音發消息,表達謝意。
【你謝早了,我買通的那個醫生今天碰巧有事沒上班,而且第一次卵泡檢測也測不出什麼,例假過去十天左右才是最關鍵的。】
這意思是,能躲過這一劫是還沒到出問題的時候。
席歡的心情起起伏伏,後背都汗涔涔的。
她今天安靜得出奇,是因為心虛,害怕。
剛把手機收起來,放在膝蓋上的手驀地被男人溫熱乾燥的大掌握住,她下意識地縮回來。
“你是有什麼被害妄想症?”陸聿柏早就發現她情緒不對勁了。
她看似平靜沉默的表麵下,指不定是多麼震耳欲聾地沸騰。
“我在想等會兒給你們弄什麼吃的。”席歡怕露餡,不接他的話,“你公司是不是沒做飯的地方。”
陸聿柏手背筋脈清晰,指尖抵著座位中央的扶手,“那叫公司,不是餐廳,明天你再做。”
她不想說複查的話題,他便不再提。
半小時後,汽車在陸正集團停下。
席歡隨他上樓,兩條細腿緊搗騰,才勉強跟上他步伐進入總裁辦公室。
葉進早就在等著,遞上來一份文件,“陸總,所有人已經到齊了。”
“你在這兒玩兒,我去開會。”陸聿柏丟給席歡一句話,又出了辦公室去開會。
席歡全程處於被安排的地步,等陸聿柏走了她才反應過來,不是說要照顧柳婧婭,柳婧婭人呢?
偌大的辦公室,就她自己。
她翻茶幾上的財經雜誌,大部分的新聞都跟陸家有關,對商圈一竅不通,看了半天隻看懂了陸聿柏很厲害,至於怎麼個厲害法,看不明白。
十二點鐘整,辦公室門被推開,陸聿柏麵容淬著一層冰碴,捏著文件的手青筋凸起,‘啪’的一聲將文件丟在桌上。
葉進跟著進來,大氣都不敢喘,“陸總,劉董早些年是跟柳家有點兒過節,現在拉幫結派不想讓柳家團隊安插在陸正集團屬於正常現象。”
“正常?”陸聿柏雙手叉腰,氣勢凜然,“他那分明是腦子有坑!”
粗俗的話語從他嘴裡說出來,可見他氣到極致,葉進耷拉著腦袋不再接話。
席歡還保持著翻書的姿勢,除了眼珠子動彈,一動不動。
她隻聽得懂陸聿柏為了柳家,跟公司董事起了爭執。